“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帶他們走出孤獨,還要帶他們融入社會。”
“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努力為他們營造一個寬容溫和的環境,可以承認和接納他們,而不是冷漠的孤立和歧視。”
齊思悅對方舟請來的記者魏敏說道:“這不是我們一個小小的康復中心能做到的,需要整個社會的理解和支持,而我們,只能盡我們所能,為孩子們提供更適合的康復訓練方案,讓他們能夠早日實現自理自立,擁有屬于他們自己的人生。”
魏敏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女人,如今也不過三十歲的年紀,看起來正是芳華最盛的時刻,身上獨有的氣質讓人感覺十分舒服,她或許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女,卻也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齊院長,聽說您以前從事商業營銷,為什么突然轉行做自閉癥康復教育呢?是因為這個行業的前景嗎?”
齊思悅搖搖頭,坦然地說道:“因為我的兒子也是一名自閉癥患者。在他一開始確診的時候,我非常痛苦,一度以為是因為我忙于工作,疏忽照顧了他,才導致他患上自閉癥。坦白說,一開始,我是因為負疚心理辭職去照顧他,可后來,當我知道這種病很大部分原因是先天遺傳,患者如果不能早3-5歲早期干預治療的話,可能會終身喪失語言功能,甚至永遠無法生活自理。”
“我的孩子,他只是因為生病,就要失去生活在這個世界權利嗎?我在那個時候,真正明白作為母親的責任和擔當。我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無論貧窮疾病,都不能輕易放棄。所以我帶他去求醫,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得到了方醫生的幫助,認識了香港唐氏康復中心的唐遠征教授。”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真正了解到自閉癥對于我們的生活來說,是怎樣一種存在。”
“從前幾年千分之幾的發病率,到現在超過百分之一的確診率,越來越多的自閉癥患者被發現,可相對而言,我們的醫療和康復訓練機構卻遠遠跟不上,這些孩子的最佳治療期很短暫,錯過這幾年,可能就會影響到他們的一生。”
“作為一個自閉癥孩子的媽媽,我和他們面對同樣的困境,看到很多家庭因為孩子的病而陷入困境,甚至有人拋棄患兒,有人因此失業、離婚……我想為我的孩子當一盞指路的燈,他們都說自閉癥孩子是星星的孩子,那我就去做他的那片星空,為他撐起外面的世界。”
“這就是你們安然康復中心成立的原因?謝謝。”魏敏又忍不住問道:“聽說你們前幾天的慈善晚宴籌款數千萬,不知這筆錢你們打算用于何處?”
“當然是用于國內的自閉癥患兒慈善事業。”
齊思悅向她介紹了一下目前國內在這一方面的不足之處,慈善行業本身在國內就在豈不階段,很多貧困殘疾兒童都繼續援助,相對而言,自閉癥患兒這個群體就要被人忽視得多。但這種病給患兒和患兒家庭帶來的痛苦和壓力又非常嚴重,一個自閉癥患兒,需要一個家人每時每刻的陪伴和照料,才能保證他的安全和生活。
她當初的情況還好,畢竟工作多年,小有積蓄,夫妻倆齊心協力,才能及時給孩子爭取好的治療條件。
可更多的家庭,像高海,孫小蝶等等,久病床前無孝子,同樣也會壓垮他們的父母,所以像這樣的貧困家庭,齊思悅會幫他們申請補助之外,還在康復中心給他們的媽媽安排了力所能及的臨時工作,讓她們可以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工作賺錢。
“現在高海已經進入田徑隊,取得了優異的成績,以后可以保送體育特長類大學。孫小蝶明年也將進入普通中學參加中考,他們雖然和普通的孩子不大一樣,但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讀書、上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