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杜二郎要是會作詩,老子們四腳著地從屋里爬出去。
“怎么樣,考慮好了沒有?”陸元郎才不管這些紈绔們怎么想,捋著胡須絲毫不給杜荷準備的時間:“杜公子不會是想要站在那想上幾日時光吧,老夫時間有限,怕是沒有這個耐心等下去。”
說實話,他之所以如此緊逼,倒還真不是因為杜茶遲到,更不是因為杜如晦已經病故。
他跟老杜沒仇沒怨的,不至于如此。
再說就算真的有仇,以他的身份,也不會跟個后輩一般見識。
甚至對于陸元郎來說,弘文館多一個少一個學生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反正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弘文館存在的目的,其實就是李二想把那些紈绔子弟們約束起來,省得他們在外面到處惹事生,根本就沒人指望他們真能學到什么。
但杜荷不同,昨天他打了漢王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陸元郎甚至都聽過不下三、四個版本。
在他看來,杜荷就是個目無君上,桀驁不馴的刺頭,留在館中絕對是禍非福,更不要說陛下還想讓自己收他當個親傳弟子,這不是開玩笑么。
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名聲一直很好,可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程被杜荷給葬送了。
正因如此,他才故意出題刁難杜荷,希望杜荷能知難而退。
至于說……,杜荷真的滿足了他的要求,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做出詩來會如何……。
陸元郎必須承認:那就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也。
只是,老陸只考慮了自己,卻沒有考慮杜荷的感受。
眾目睽睽之下的杜荷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杜家失勢已經成定局,如果今日再被他趕出去,那特么未來的日子幾乎無法想象。
想至此處,杜荷把心一橫,我去你大爺的,愛誰誰吧,老子堂堂二十一世紀的網絡寫手還怕作(抄)詩?
再次把手一拱,對著陸元郎行了一禮:“先生既然想要考校學生,荷,敢不從命。”
這句說完,腳下已經走出一步。
眾紈绔心中咯噔一下。
我艸,這兄弟是個狠人啊!
這是詩做不出來,惱羞成怒,想要打老師了?
陸元郎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沒想到,杜荷竟然真敢接招。
但以他對這幫子紈绔子弟的了解,隨即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要借機靠近老夫,然后飽以老拳吧?
別說,這小子連王爺都敢打,背不住真能干得出來。
想猶豫著要不要往后退上一段距離,卻見杜荷已經邁出了第二步,腳掌落地的同時,只聽得一個郎郎的聲音在課室中響起:“琴棋書畫詩酒花。”
嘶,這句有點意思啊!
陸元郎準備退后的腳頓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下面眾紈绔則是沒想到杜荷真能把詩做出來,聽完同時愣住了,顧不得老陸就在當面,齊聲喊道:“第一句!”
杜荷面帶蜜汁微笑,腳下不停,迅速邁出第三步:“當年件件不離它。”
“第二句!”眾紈绔聲音更大了些。
兩步了。
雖然有打油詩的嫌疑,但打油詩也是詩不是。
至于是否過于自夸,他們才不管呢,吹牛·逼罷了,在場的誰還沒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