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讓杜荷很是尷尬,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逼良為娼、巧取豪奪的壞人。
可老子明明是個好人,而且是真的想照顧你生意好不好。
再說我哥還在這兒呢,你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他誤會我是個壞孩子。
杜荷挺腦火,索性也不賣關子了,言簡意賅,直言不諱道:“唐東家是個明白人,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給你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實話說,我們兄弟過來的主要目的是跟你談合作,具體一點就是我出創意,你出技術,賺了錢呢……五五分帳。”
果然是這樣的吧,就知道長安城這幫紈绔子弟狗改不了吃屎!
唐義倒是個硬氣的,聽完杜荷的話露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表情,悲憤說道:“二公子這樣怕是不妥吧,長安城可是天子腳下,你這樣做生意難道就……。”
“啪”,一張皺巴巴的紙被拍到唐義的手里,杜荷滿頭黑線說道:“看完再說。”
唐義一愣,疑惑的將紙展開。
本以為是在外面養二房的事情被暴光了,結果沒想到,紙上除了兩幅造型十分古怪的圖之外,別無它物。
其中一幅圖唐義能看明白,那是一張被加高加大的桌子,只不過款式要比現在的矮桌復雜許多,寬大的桌面足有兩尺,長度五尺往上,高度兩尺三寸。
桌下是兩個大小不一的柜子,小的一尺半見方,高度接近兩尺;大的寬一尺半,長三尺,高度同樣接近兩尺。
別問唐義為什么會知道尺寸,紙上都標著呢。
不說圖畫的怎么樣,單就圖上那標注的方式,就已經讓他驚為天人,有了這樣精確的數據,就算是一個學徒都能將上面的圖毫不費力的打造出來。
而有這張圖為參考,下面另一幅之前看不懂的圖唐義也看懂了,那是一張被加高的胡凳。
只是與常見的胡凳相比,這圖上的胡凳多了兩個扶手和一個靠背。
兩幅圖以相同的方式標注著,長度、寬度和高度,顯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拋開這些不說,以唐老義見識,更讓他激動的是這兩件家具的款式。
這兩件家具,不管是桌還是凳,都是從未在大唐出現過的,如果能放在自己店里打造……,足以改變長安木器行的格局。
越想越激動,越激動就越抖,最后老臉竟漲成豬肝色了,結結巴巴道:“這,這是……,杜,杜二公子,這……”
木器行里面原本還有三五個正在挑選家具的客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哎,看來老唐頭兒這回怕是有麻煩了。”
“誰說不是呢,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誰能想到就這么一個木器行,也能被人惦記上,現在的無賴還真是饑不擇食啊。”
“這可就是你眼拙了,知道那兩個人是誰么?長安城杜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真想不到,你說杜仆射多好一個人啊,怎么后人就如此不爭氣呢,如此巧取豪奪,簡直喪心病狂,杜仆射如果泉下有知,怕是死都沒辦法閉眼嘍!”
議論的聲音雖小,但卻依稀傳入了杜構耳中。
正在因為無聊在店里四處轉悠的他之前并未注意到杜荷那邊的情況,此時聽到眾人議論,方才醒悟弟弟干了什么。
大驚之下連忙來到兩人身邊,沉著臉喝道:“二弟,休要頑皮,怎能跟唐東家開這樣的玩笑。唐東家,舍弟之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開玩笑?我什么時候開玩笑了?
杜荷翻了個白眼:“大哥,你能不能不亂說,我可沒有玩笑的意思。”
唐義也是驟然一驚,回過神來,自然而然的將本是屬于杜荷的‘圖紙’緊緊握住,緊張兮兮道:“是啊杜公子,這可不能亂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