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頓了頓,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看著同樣皺眉不語的房玄齡,喃喃道:“是啊,為什么會多出兩文錢來?玄齡……”
房玄齡痛苦的搖搖頭:“別問老夫,老夫也不知道為何會多出兩文錢。”
看著兩位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多出兩文錢的肱股之臣,再看看原本心高氣傲,如今卻委屈到不行的小十七。
李世民果斷選擇了放棄,朕又不傻,才不跟自己較勁呢。
再說現在事情那么多,朕哪有時間去考慮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
……
杜荷懶得管兩儀殿那些王公貴胄怎么頭疼,回到已經放課的弘文館,接上被丟下的杜安,施施然出了皇宮。
說是難題,其實并不難,關鍵在于引導,杜荷用話術把人引上歪路,如果無法識破,想要解開迷題自然是難上加難。
但如果能夠識破,題目自然就變的簡單無數。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就讓他們所有人都去研究新課題吧,小爺得抓緊時間去買棉花,否則等到宮里圣旨一下,再想買只怕就買不到了。
杜荷不知道長安的冬天會不會很冷,也不知道利州的冬天會不會很冷,但早做準備總是沒錯的,多買些棉花回來,做上幾件冬衣,在這個感冒都能死人的世界里,可不敢馬虎大意。
至于漠北邊軍御寒的問題……。
如果朝庭真能湊夠二十萬斤棉花,估計也不會在乎自己買的那一點,如果朝庭湊不夠,自己就算不買,對結果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人都是自私的,杜荷也不例外,他必須承認自己沒有那種舍己為人的覺悟。
回到家,前院、中院空空如野,如同鬼蜮,但在穿過一道月亮門,來到仆從院落之后,杜荷的耳朵立刻被喧囂的聲音充斥。
數日之前還情緒低落意志消沉的丫鬟仆役,個個笑逐顏開,臉上再無曾經的愁苦。
杜崇在人群中發現了杜荷,急急迎了上來:“二公子回來了,用過午膳沒有?”
杜荷搖搖頭:“還沒,不著急。糖霜咱們應該存了不少了,照現在這個進度再收購下去,長安城的糖已經快要被收夠光了吧?”
杜崇苦笑:“何止是長安城的糖,洛陽的糖也基本上要被買光了,現在不僅僅只有咱們一家在買,其它人也在買,糖價已經漲到了八十文一斤,咱們……還收么?”
杜荷想了想說道:“那就不要再收了,反正過幾天我哥就要去利州了,等到了那邊自然有大批的原料供應,長安這邊給百姓留條活路吧,真把糖價炒到百文一斤,怕是有許多人要吃不上糖了。”
“二公子仁義,那老朽這就去辦。”
“哎,等等。”看著杜崇要走,杜荷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情要辦,將他叫住問道:“崇叔知道緤花么?或者叫白疊子也可以。”
“知道,府上以前也種過一段時間,后來老夫人去了之后,就不種了。”杜崇眼中閃過一抹緬懷,應該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杜荷不想打斷一個中年人的緬懷之后,直等了一會兒,見杜崇回過神了,笑著說道:“那就麻煩崇叔一趟,找人買上兩百斤的緤花回來。”
“緤花?長安賣緤花的店鋪應該不多,少爺要那東西做什么?”
“既然不多那就趕緊去快,越快越好,哦對,買的時候盡量多安排幾撥人,不要一次買太多,小心為上。”
“嗯,明白了。”鑒于杜荷數次的驚人之舉,杜崇不再質疑他的決定,答應一聲立刻下去安排人買棉花去了。
兩天之后,長安城所有人都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曾經無人問津的緤花,竟然被買斷貨了,不僅如此,甚至連洛陽那邊的緤花也都被收購一空,整個京畿地區,一花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