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姚星海正為杜荷的不識貨而郁悶呢,聽他突然問自己會不會釀酒,當時就傻了。
這杜二公子好奇葩的腦回路,明明煉丹和釀酒完全不是一個專業好吧。
“啊什么啊,到底會不會,哦對了,我說的是蒸餾酒,你可別拿葡萄釀、三勒漿那種破爛兒來糊弄我。”杜荷補充了一句。
姚星海搖頭,老子會個粑粑,罵人也沒有這么罵的好吧。
老子可是方士啊,多高大上的職業,多少帝王將相都爭相巴結,怎么可能去釀酒。
“不會?還是不想干?”杜荷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轉眼就變成了疾風驟雨:“道士,給臉不要臉是吧?再敢搖頭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
河南道,萊州府,掖縣。
兩艘海船在登州水師的嚴密監視下,靠近了碼頭。
海船之上,兩百多百衣著各異,操著一口蠻話的異族之人擠在船邊,向著近在咫尺的掖縣縣城指指點點。
掖縣縣城高大的城墻、林立的刀槍,城外繁華的官道人流如織,碼頭上數不清的海船、堆積如山的貨物……,這都是他們在本國從未見到過的。
“惠日大使,這里是大唐的國都么?”海船上,一個穿著藤條編織成鎧甲的武官,站在船頭對身邊淡定自若,嘴角含笑的文士問道。
被稱做惠日的文士搖搖頭,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彩,語氣略有些急促:“不,這里只是大唐的一個邊陲小城,想要到大唐的都城,還要繼續向西走三千多里。”
“還要走三千多里……”武官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大使,大唐到底有多大?”
惠日手扶船舷,嘆聲說道:“很大很大,比倭國要大上無數倍,人口同樣是倭國的數十倍,他們有先進的知識,鋒利的刀劍,還有廣袤的國土,糧食堆積如山……。”
武官的嘴巴越張越大,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唐……竟然如此之大?”
“是的!大唐很大,正因為大唐很大,所以我們才會前來大唐學習,相信我,有朝一日,我們倭國也可以像大唐一樣強大。”惠日轉過頭,眼中閃過一抹堅毅,拍拍武將的肩膀:“我們走吧,大唐鴻臚寺迎接我們的官員到了,該下船了。”
“嗨!”武官重重一點頭,跟在了惠日的后面。
只是,在他的心里,并不怎么相信惠日的話,大唐就算再強,也不過就是一個國家罷了,倭人有近百萬人口,全民皆可為兵,大唐人口若是倭國的數十倍,豈不是人口達到數千萬甚至更多,這怎么可能。
緊了緊身上的騰甲,用力拍了拍,武官昂首挺胸隨著惠日走下海船,來到碼頭之上。
下一刻,武官的瞳孔縮的像針尖一樣。
這,這怎么可能?
大唐軍人的鎧甲怎么,怎么會是金屬的?
大唐軍人竟然人人配有鐵制的刀劍?
更可怕的是,大唐軍人所使用的箭矢竟然全部裝有鐵制的箭頭!
蒼天啊,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要知道,自己在倭國雖然稱不上第一武士,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可就算這樣,也只能配有一套藤甲,一柄鋼刀而已。
而在大唐,似乎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都比他的裝備要齊全的多。
不不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大唐軍隊在裝樣子,為了在自己這些人面前顯擺才故意弄出這樣一支隊伍的。
對,一定是這樣。
倭人將官受到了來自掖縣府軍的靈魂暴擊,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但走在前面的惠日卻并不知情。
不,應該說此時的惠日也在震驚當中,只是這一切都被他掩飾的很好,外人絲毫看不出來罷了。
行不多時,惠日已經帶著身后的倭人將官來到幾位大唐官員面前,恭恭敬敬行禮,口中說道:“日出之國遣唐使惠日,見過日落之國鴻臚寺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