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丈夫,豈能沒有一點氣血之勇,家道中落就應該力爭上游,得罪人怕什么,哪個龐大的家族是靠隱忍崛起的?
想到這里,惠日放下茶盞正色說道:“二公子對惠日有救命之恩,惠日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今日有一言,不吐不快,若是說的錯了,還望二公子不要見怪。”
“哦?”杜荷愣了一下,有些搞不清楚惠日想要說什么。
怎么就不吐不快了?
難道這貨準備拼了老命不要,召喚草原神獸前來助戰?
應該不至于吧!
帶著一份好奇,杜荷比了個請的手勢:“遣唐使請講,荷洗耳恭聽。”
惠日對杜荷端端正正行了一禮,這才開口說道:“二公子,惠日雖然入長安的時間不長,但就這段時間聽到的一些傳言來看,貴家族只怕已經是日薄西山,若是長此以往,恐有傾覆之危矣。”
“嗤……”幾個喝的五迷三道的老家伙當場就噴了。
這矬子啥意思,這不是咒人么。
杜家怎么就日薄西山了,怎么就有傾覆之危了,你怕不是對日薄西山有什么誤會吧?
杜荷也是滿臉懵逼。
這小鬼子在搞什么,跟老子這玩兒先抑后揚?
怕不是話本看多了,把自己當成天下第一謀士了吧,先說一句主公危矣,然后再侃侃而談,大放厥詞,說出自己的計劃,最后受到嘉獎!
特么這是現實好不好,你上來就是一句‘皇后娘娘不是人’,下一句‘九天仙女下凡塵’還沒來得及說就特么人頭落地了好吧。
不過算了,老子又不是他爹,沒道理教他聰明,既然這貨戲份這么多,那老子就陪他演下去好了。
“哦,不知惠日先生何出此言?今日先生若是不給杜某一個合理的解釋,杜某拼著這張面皮不要,也要跟先生對簿公堂。”
惠日一笑,心中愈發肯定杜荷只是色厲內荏,自己剛剛那一番話要是放在大唐其他權貴家中,哪里還用得著對簿公堂,不被打死都是輕的。
“二公子稍安勿躁,且聽惠日細細說來。首先,惠日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朝庭封賞,令尊杜老國公仙逝足有半年之久,可是朝庭的封賞在哪里?區區從五品的閑散官職如何能夠撐起貴家族的家業?
其次,據惠日所知,大唐朝庭各重臣都有與皇室聯姻的習慣,可是貴府呢?二公子如今快成年,可是天可汗陛下賜婚的旨意卻遲遲未至,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么?
最后,令兄杜構竟然以國公之身份,被派往利州那種窮鄉僻壤,這足見朝庭對貴府并不重視,甚至朝中應該還有一些人在針對貴府,否則斷無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綜上所述,惠日覺得二公子應該積極為將來做打算了,否則將來大禍臨頭,悔之晚矣。”
這貨所謂的消息怕不是從說書人那里聽來的吧,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憑借著這種不靠譜的消息就來自己這里吹布爾逼的。
看著惠日臉上一副快來求我,我可以幫你的表情,杜荷都尼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