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官員沒想到杜荷會如此決絕,竟然真的從將作監外叫進來一隊禁軍,將他們全都亂棍趕了出去。
老老少少十幾個人,欲哭無淚的站在將作監的外面,望著緊閉的大門,心灰若死。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杜荷與總想著和稀泥的閻立德不一樣,這位小祖宗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兒,不知道什么是妥協,也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揚。
張文玄是重點被關注的目標,從將作監出來的時候被抽了七八棍子,此時站在門外,被十幾雙憤恨的眼睛盯著,強自掙扎道:“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逼著你們來的,之前你們不也是一肚子牢騷。”
“可我們也想鬧成這樣,如果不是你和你姐夫非要搞什么迎接儀式,我們怎么會被趕出來,現在大家都丟了差事,你們總要給個交待吧!”擠在一起的人群中,有人說道。
“交待?!你們想要什么交待,老子同樣丟了差事,吃虧的又不是只有你們。”
“夠了,都別吵了。”虎死余威在,盡管大家都被開革了,但董科依舊憑著以往的淫威,壓住了眾人:“這次的事情不算完,既然他杜老二想要把事情鬧大,老子就陪他玩到底,走,處們去閻大監府上,我就不信,他杜荷能只手遮天。”
“對,我們去閻大監府上去告狀,杜家小兒不過是個少監,大監不開口,他有什么權力開革咱們。”
張文玄的大聲附和讓在場的眾人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絲希望。
對啊,將作監還有大監,只要大監開口,杜荷的命令自然也就不做數了。
一群人此時再也顧不得相互指責,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在沿路一連串不明真相目光的注視下,烏泱泱成群結隊向著皇城外面走去。
……
將作監內,中年文吏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回到杜荷面前說道:“少監,要不……您還是讓他們都回來吧,否則等到閻大監開口,您……您就太被動了。”
杜荷之前也沒想過這幫人會去找閻立德,要知道,老閻那才是將作監真正的BOSS,自己只不過是趁著老閻不在虛張聲勢罷了。
可是,讓他現在將人叫回來也不現實,出而反而這種事情要是真做出來,以后他杜荷在將作監可真就一點威信都沒有了。
想了想,杜荷突然眼前一亮,轉頭對中年文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文吏愣了愣,不知道杜荷是什么意思,小心回答道:“小人周仁齊。”
杜荷點點頭:“那你知道按照正常流程,開革一個官員要辦什么手續么?”
周仁齊沒有任何猶豫:“五品以下只要向尚書省遞交文書就行,尚書省批復之后會向吏部吏部司行文,吏部司接到行文就會入檔、革職,慢的話三、五天,快的話一、兩天。”
“這么簡單?”杜荷有些意外,不過認真想想似乎簡單的只是流程,真要執行起來,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可能簡簡單單就開革掉一位在職官員的。
當然,簡單或者不簡單那也是分人的,尚書省現在的最高長官應該是尚書右仆射長孫無忌,憑自己與他……兒子的關系,辦這么一點事情應該不是很難才對。
不過,話說回來,老長孫的兼職似乎不少啊,好像不管哪里都有他。
想著,對周仁齊說道:“這樣吧,你去弄一份名單,把剛剛那些人的名字、職務都寫下來,速度快一點。”
“諾。”周仁齊很聽話,杜荷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很快列了一份名單出來,交到了杜荷的手中。
杜荷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走了,去尚書省。”
“啊?!”
“啊什么啊,快點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