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門房有些為難:“不是我不給你們通報,實在是老爺剛剛喝了藥睡下,你們要是真的很急,就先在這等等吧,等老爺什么時候醒了,我再叫你們。”
門房說完,轉身回了院子,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望著緊閉的大門,眾人面面相覷。
到底要不要再繼續待下去?
閻老頭兒擺明了是在裝病,在這里等的話估計他能一覺睡上十天八天。
“算了,還是先回去吧,我們這么多人,法不責眾,估計杜家小兒也就是嚇唬我們一下,明天我們再一起回去,就不信無人可用的情況下,他還能把我們全都趕走。”
“是啊,將作監又接了三千個煤爐子的任務,沒有我們,別說十天,就是十個月他也弄出不來。”
“那就回去吧,站了一個上午,我都要凍透了。”
“……”
意識到今天根本沒有希望見到閻立德的眾人紛紛散去,各自回家。
董科神情有些麻木的往家走著,雖然他剛剛說法不責眾,但心里卻明白,自己搞不好要成為殺雞儆猴中的那只雞。
責不了眾,難道還責不了他這個帶頭人么。
唉,真是太倒霉了,要是早知道杜荷這么剛,自己招惹他干什么。
他當少監就當少監唄,毛孩子一個估計還不如閻立德,到時候將作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著,走著,不知不覺回到了家門口,遠遠的看到一伙人正站在自己家門口,從門楣上面往下拆著什么。
從門楣上拆東西?
門楣上有什么?寫著‘董府’的牌匾啊。
這東西可是身份的象征。
董科一下子就急了,大步跑了上去,遠遠的一聲大喝:“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被他的聲音驚動,大門口的眾人向他看了過來,一個在兩名官差看守下的婦人在看到他之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聲哭嚎起來:“老爺,老爺你終于回來了,他們,他們要拆了咱們家的門楣啊,你快點,快點把他們都趕走啊。”
拆,拆門楣?
董科怒不可遏,在將作監受了杜荷一肚子氣,在閻家又吃了閉門羹,現在回了家,竟然有人在拆自己家的門楣。
但很快,憤怒的董科心里涌起一股刺骨的冰寒,下意識向那些人群中一個穿著七品官服的吏部官員望去。
要知道,在大唐,只有官員的府邸能可以有門楣,普通百姓就算是家里再有錢也不能有這東西。
難道……。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猜測,那七品官員面無表情的走了上來:“董科是吧?經尚書省核準,從今天開始,你被將作監革職了,永不錄用。這幾天不要離開長安,考功司會對你進行審核!若擅自離開,徒三年。”
“噗通”聽到永不錄用四字,董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之前還鐵青一片的臉變的煞白,那吏部官員后面說的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中反反復復只有兩個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