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擔心門房的小命,而是擔心打擾了李元昌,自己會被遷怒。
門房對兩個護衛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彎腰行了一禮:“兩位大哥,勞煩通報殿下一聲,前面京城四大花魁之一的王蘇蘇來訪。”
“誰?”護衛愣了一下:“王蘇蘇?”
“正是!”
“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至于王爺見不見,那就看她的運氣了。”
長安四大花魁的名頭還是很大的,護衛進去通報之后,很快得到了答復,將人請進來,好生接待,殿下在書房等她。
門房得了交待,摸著袖中兩片銀葉子,長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對那女人有個交待了。
不說門房,卻說李元昌,在丫鬟侍女的捯飭下略微收拾了一番,坐在椅子上琢磨起王蘇蘇的來意。
他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所以有些搞不清楚王蘇蘇的目的。
按說她現在應該算是李恪養在外面的寵姬,沒理由獨自一人來找自己才對。
正疑惑間,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在侍女的引領下,王蘇蘇一身翠綠衣裙,娉娉婷婷走了起來,行動間別有一股嫵媚的味道。
只是……。
“蘇蘇姑娘這是鬧的哪一出兒,怎地穿了一身下人的衣裳?”李元昌打量著王蘇蘇問道。
王蘇蘇未語先垂淚,緩緩來到李元昌面前,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悲悲戚戚道:“奴家王蘇蘇見過漢王殿下,奴……奴家已經走投無路,特來求殿下收留。”
嗯?!
李元昌微微一愣:“蘇蘇姑娘,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吳王的人吧?”
“已經不是了。”一身侍女衣服的王蘇蘇只說了一句,眼淚便不由自主流了下來:“殿下有所不知,奴因為得罪了杜荷,已經被吳王殿下厭惡了,長安城上上下下,奴實在不知去投靠誰,只盼著殿下能夠憐惜奴家,將奴家收在身邊,奴家原為奴為婢伺候殿下。”
杜荷,又杜荷。
李元昌突然握緊了拳頭,倒不是想要替王蘇蘇出頭,而是覺得麻煩,一連兩次與杜荷交手都讓他吃了大虧,已經讓他有心理陰影了,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疼。
不過,以他剛愎自用的性格,又不想承認這一點。
瞇著眼睛盯著王蘇蘇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衡量再三,淡淡的說道:“你起來吧,本王雖然沒把杜荷小兒放在眼中,但也不想與李恪那小子交惡,你本是他的人,還是找他去吧。”
“殿下!”王蘇蘇的臉一瞬間變的蒼白起來,把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到地上,膝行來到李元昌面前:“殿下,奴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長安城內外,只有殿下庇護奴家,求殿下不要趕奴離開。而且,奴有一計,可讓杜荷萬劫不復,還望殿下成全。”
李元昌愣住了。
他與杜荷之間的齷齪盡人皆知,王蘇蘇知道也不足為怪。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對杜荷的恨意如此之深,從其表情和語氣來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杜荷抱著她家孩子跳井了呢。
擺擺手,示意書房中不相干的人全都遠遠的退開,待到屋中再無礙眼之人,李元昌用腳尖挑起王蘇蘇的下巴,望著那梨花帶雨的嬌顏,陰惻惻說道:“那就跟本王說說吧,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如果不是很麻煩,本王倒是不介意幫你一點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