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啊,你自己說,這話你說過多少次了,哪次最后不是從你這里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杜荷扭頭再次看了看長孫沖,突然嘆了口氣,搓著手指道:“沖前啊,其實不是我不給你,你也知道,那東西一小瓶就價值上百貫……”
“啊?”長孫沖瞬間傻眼:“不是,我,我哪兒有那么多錢?”
“少廢話,要么拿錢,要么走人,你也別說兄弟我不夠意思,價格方面我可以給你打八折,八十貫。”
長孫沖有些猶豫,不過杜荷卻死活也不肯松口了,一口咬死八十貫。
八折這個規矩是杜荷自己定的,長孫沖說來也算半個皇室成員,賣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這小子也是買回去跟長樂獻媚的,說來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最終,長孫沖咬了咬牙,一狠心:“行,干了,等回去我就把錢給你送去,先說好,價錢可以打價,但是份量可不能打折。”
……
往年的春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皇宮。
一群大佬著著差不多兩畝地,你比劃比劃,我比劃比劃,象征性的把地翻一翻也就算了。
可是今年不同,李世民親自下旨,一改往年做法,將春祭弄成了一場比試。
蔭一子的誘惑下,各家各戶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珠子都紅了,爭先恐后的往前沖,家里凡是能動的全都叫出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把出行的隊伍弄的老長老長,前面李二都快到地頭了,后面隊伍的尾巴還沒出長安呢。
而且這次參加春祭的也不僅僅是勛貴,一些屬國的使節也在受邀觀禮之列。
春祭乃是大祭,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祿東贊同樣受到了邀請,現在的他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氣度,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二十萬冊佛經還是五十萬冊佛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區別了,反正這錢不管怎么樣他都給不起,還是順其自然吧。
長安城北側,渭河河畔,半個月的時間里已經被劃分出了數十塊荒地,每一塊荒地的大小都差不多,幾十頭健牛拴在一邊,有專門的人看管。
在牛棚的上風口,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棚子,棚子里面擺著等下需要用到的各式農具,隨著越來越多的勛貴到場,棚子下面變的熱鬧起來。
司農寺的大小官員們被呼來喝去,一會兒在這家指導農具的用法,一會兒在那家幫忙調整農具的松緊。
杜荷的棚子下是人最少的,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一大堆的農具。
沒辦法,老大杜構在利州回不來,杜家又不能不來人,所以只能由他全權代表。
望著別家人山人海,有些子弟甚至連棚子都進不去,杜荷就挺無奈的。
自己這未來的老丈人干的叫什么事兒啊,想要推廣曲轅犁讓司農寺去搞不就行了,非要弄什么比賽,還不能用外人。
這不是扯蛋么,現在好了,自己老哥兒一個,一會兒到底是在前面牽牛,還是在后面扶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