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個……”崔家主訕訕一笑,知道正題馬上就要來了,猶豫片刻問道:“不知賢侄想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呵呵……”杜荷淡淡的笑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事情:“既然叔都這樣說了,那小侄就不客氣了,畢竟小侄這里死了人,怎么也得有點補償。”
“你想要多少?”崔夫人寒著一張臉,一副想要吃人的架式,像是在警告杜荷不要獅子大開口。
但杜荷會怕么?
雖然他的確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并不等他就真的怕了。
簡單的伸出兩根手指,對著崔家夫妻比了比。
“兩百貫?一個下人值這么多錢?”崔夫人盯著杜荷。
她倒是不在乎這兩百貫錢,關鍵是……,她覺得杜荷這是在敲詐,兩家都是親戚,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的,年輕人鬧矛盾,自己做為家長都上門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然而,讓崔夫人意外的是,杜荷竟然搖頭笑了起來:“嬸子誤會了,區區兩百貫小侄還沒放在眼里。”
“什么意思,難道你還打算要兩千貫?”崔夫人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杜荷此時也冷下臉來,**的說道:“不,我要兩萬貫。”
崔夫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尖聲叫道:“兩萬貫?杜荷,怎么不去搶啊,不過就是死了個下人,憑什么要兩萬貫?!”
崔家主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但總算理智還在,按住狀若瘋婆子一樣的老婆,沉聲說道:“賢侄,兩萬貫是不是太多了。”
“這個還真不多。”
杜荷怕兩人理解不上去,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剛剛嬸子說一個下人的命不值兩百貫,這個我承認,而且要我說,那家伙連兩貫都不值。
可問題是崔子瑜值啊,昨天劉星那老小子可是在我這留了口供并簽字畫押了的,而且涉及到的問題并不僅限于這次夜闖我家老宅。
比如半年前,崔子瑜好像迎娶的那一房小妾,現在人哪兒去了?是不是在貴府后宅的某棵樹下面?
再比如去年三月,我記得當時崔子瑜在國子監的考試中拿了第一,那會兒助教博士們出的題太難了,國子監大部分人連卷子都沒寫完,唯獨崔子瑜答的很好,為什么不用我說了吧?
還有……”
“不要說了,這錢我們出。”杜荷每說一件事,崔家主的臉就白上一分。
杜荷說的不錯,兩萬貫,買的不是別人,而是崔子瑜的命。
沒辦法,誰讓他屁股底下不干凈呢,干了許多的齷齪事不說,還被人抓住了把柄,如今沒有被掀開還好,若是掀開了,不說崔子瑜能不能活,崔家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崔夫人也呆住了,她沒想到杜荷竟然知道的這么多,更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有如此多的把柄留在外面。
此時此刻,就算她再不甘心,也只能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