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是,這段時間以來,杜荷因為表現優異,儼然成了勛貴們口中的‘別人家孩子’,動不動就拿來教育子女,長安的紈绔們被打壓的狠了,此時難得有機會落一次他的面子,豈能不開心。
左校署的文吏們見杜荷沒有反對,只當劉仁實說的是真的,很快便安排人取來了一只密封的小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堆灰黑色的粉末,比水泥略顯粗糙。
“這就是火藥?”杜荷有些不確定,因為顏色有些不太對勁。
后世就算一個五歲的娃娃都知道,火藥是黑色的,而他面前這些,竟然是灰黑色的,這顯然并不是他要的東西。
別說什么灰黑色的威力可能更大,經過一千多年的大浪淘沙,如果灰黑色的火藥威力更大,后世的火藥也絕對會是這個顏色。
“回少監,這就是火藥,少監要不要看一下燃放的效果?”左校署的文吏也是個機靈鬼,一看杜荷與劉仁實就知道他們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什么檢查火藥儲備,估計全都是借口,真正目的不外乎是想要看煙花。
“不用了!”沒想到,杜荷竟然擺手攔住了他,非但如此,攔住他之后還轉頭將除了劉仁實之外的所有人全都趕到了遠處。
什么情況,這是打算吃獨食,不讓別人看唄?
文吏有些迷。
劉仁實卻從中看懂了一些東西,同情的拍著杜荷的肩膀:“二郎,別硬撐著了,我跟你說,這東西燒起來真的就是一股子煙,什么都沒有,要是這東西真能在戰陣上殺敵,兄弟我立馬吞糞自殺。”
你可真是條漢子,死法都這么有創意。
杜荷瞥了劉仁實一眼,沒搭理他,叫過文吏,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然后將滿臉呆萌的他打發了出去。
“你讓他干嘛去了?”劉仁實有些不明所以,看著文吏離開的背影摸不著頭腦。
杜荷聳聳肩膀:“當然是去找大糞,你不是要吞糞自殺么,我知道你肚量大,讓他去多準備一些,順便看看有沒有新鮮,熱乎的。”
“嘔……”劉仁實被惡心的干嘔了幾聲,偷眼打量面無表情的杜荷,忽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萬一自己真輸了怎么辦?
貌似剛剛自己嘚瑟的有些狠了,這家伙該不會記上仇了吧?
劉仁實并不擔心吞糞的問題,不管輸了還是贏了,他都不可能去吞,開個玩笑罷了,誰還能當真不成。
可問題是,萬一這家伙不帶自己去漠北怎么辦,機會難得啊,長安城的將門之后基本上都被塞到參演的部隊里面去了。
“那個,二郎,我要說剛剛是跟你開玩笑,你信不信?”
“你說呢?”杜荷挑了挑眉毛。
“我覺著……你應該信!”劉仁實努力掙扎著:“咱們是兄弟嘛,沒事開個玩笑很正常對不對?”
“那你要這么說,我也就勉強信了。”杜荷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戰場之上兵兇戰危,容不得絲毫馬虎,所以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試一下火藥的威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