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是說陛下想讓咱們徹底剿滅那些僚人?”
“你想多了。”杜荷很佩服劉仁實的想像力,嘆了口氣說道:“其實真說起來,我們的任務不是殺人而是救人,總之我現在跟你們說不清楚,等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好吧,你是頭兒,你說了算。”劉仁實聳聳肩膀,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去了。
程處默有些不甘心,靠在一顆樹上不陰不陽的說道:“杜二郎,你變了,以前你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會瞞著兄弟們的。”
我……你大爺的。
還老子從來不會瞞著兄弟,老子也特么不想瞞著你,可問題是老子就算想說,你也得能聽得懂啊。
站在杜荷的立場來看,這次的事情絕對是無妄之災,本來其實沒自己什么事,坐鎮嶺南的馮盎舉手便可將這次的叛亂消滅于萌芽之中。
結果現在倒好,自己被調過來了不說,還要負責什么改土歸流,老子就是個收稅的管,改土歸流跟老子有個毛的關系。
“知道什么叫打土豪分田地么?我們的任務就是這個,搞定僚人所有的土司和頭人,聽話的把他們帶去長安,不聽話的……直接弄死。”
“你的意思是又有大仗要打?”
“我的意思是……,好吧,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杜荷想了想,感覺程處默的意思其實也大差不差,僚地的各部土司、頭人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跟著自己去長安,最后可能免不了要打上幾仗。
希望能夠一切順利吧,改土歸流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并不那么簡單。
土地如何分配,百姓如何安撫,僚地自古民風彪悍,搞不好好事也會變成壞事,釀成大禍,甚至有可能掀起一場更大的叛亂。
杜荷很是頭疼,對于改土歸流,他現在完全是兩眼一抹黑,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一切等到了地方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讓自己帶來的這三千官兵熟悉叢林,免得到時候抓瞎。
……
雖然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但南方的天氣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寒意。
不過,長達一個月的訓練,大頭兵們已經熟悉了叢林,從山里出來之后,又趕了半個月的路,終于在十一月初趕到了賀州邊境。
遠遠的,州境邊可以看到一支隊伍,人數上百,為首的是一位年輕的官員,從四品官服,站在一群甲兵前面,鶴立雞群。
得到前面斥候的回報之后,杜荷帶著程處默與劉仁實向前迎了上去,不多時雙方便遇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