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可是”
“前面可是安撫使,杜荷杜侍郎?”年輕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未語先笑看上去倒是個好說話的。
杜荷下了馬,抱拳還禮:“在下正是杜荷,不知閣下是?”
年輕人懊惱的一拍額頭:“哦,倒是忘了自我介紹,在下馮智戴,家父馮盎,失禮之處杜家兄弟不要見怪。”
馮智戴,馮盎的長子,說來可以算得上嶺南第一公子。
至于馮盎,怎么說呢,表面上他的官職是嶺南高州總管,荊州都督,但實際上誰都知道,這老家伙就是嶺南的地下皇帝,在嶺南,他說一句話,遠比李世民的圣旨好用。
不過馮盎卻深知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歸順大唐之后,不顯山不露水,一心撲在治理地方上面,哪怕長安那邊數次有人告他意圖謀反,也從未上書辯解過,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時間長了倒是再也沒人說他什么了。
杜荷正是清楚馮家在嶺南的勢力,所以表現的很是和氣,打著哈哈道:“原來是馮兄當面,杜荷何德何能,竟勞馮兄遠迎,實在慚愧,慚愧。”
“杜兄弟莫要自謙,馮某雖遠在千里之外,可也數次聽過長安雙絕公子的大名。”馮智戴見杜荷姿態擺的很低,心情不由微微一松,看了一眼跟在杜荷身邊的二人,熱情招呼道:“二位便是程兄弟和劉兄弟吧?招呼不周,還望兩位兄弟不要見怪。”
程處默咧了咧嘴:“馮家大郎不必客氣,真說起來,四年前我還跟你弟弟打過一架呢,不知道他那條胳膊好了沒有。”
艸,這不是沒事找事兒么,到了人家地頭上,還這么硬氣。
杜荷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好在馮智戴似乎并未把程處默的態度放在心上,笑了笑道:“程兄弟快人快語,不瞞你說,舍弟智彧還真是對這件事情念念不忘呢,總是嚷嚷著什么時候有機會再去長安,定要與程兄弟一決高下。”
“那敢情好,反正這次來了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時候,有機會倒是要再跟他好好耍耍。”
一番寒暄,雙方也算是熟悉了,杜荷等人在馮智戴的引領下來到一處臨時搭建好的軍營,先安排手下人等休息,洗漱之后再次來到了位于中軍的一處營帳。
此時,早已經有人將準備好的膳食端了上來,接連吃了一個半月軍糧的眾人不禁食指大動,紛紛上桌大吃大喝起來。
酒過三巡,杜荷放下筷子,正色問道:“馮兄,小弟奉命前來平叛,只是不知到底是何處叛亂,怎地鬧的動靜如此之大?”
“唉!”馮智戴嘆了口氣:“不瞞賢弟你說,這次叛亂在為兄看來,其實就是一場誤會,奈何叛亂的幾方都不肯善罷甘休,幾方一直斗來斗去,倒是弄的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