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管事殺豬般的叫聲凄厲而絕望,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杜荷。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估計杜荷現在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馬車里的馮盎也被驚到了,這么剛的么?一言不和就把人家腿給打折,這小子出海這一個多月,怎么變的如此兇殘了。
“殺,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疼痛讓管事有些失智,并未想過自己的腿為什么會被人踹斷,一味的招呼人手要杜荷弄死。
守在門口的那些守衛倒也沒讓他失望,第一間抽出兵刃,向杜荷圍了上去。
下一刻,空氣一下子陷入凝滯,墻上墻下,院內院外,一把把上了弦的鋼弩對準了護衛的腦袋,一個個原本無精打采充當護衛的稅稽司官兵眼中閃著寒光。
杜荷對周圍的情況視而不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在地上不斷翻滾的管事,對邊上下手之人歪了歪脖子:“再打斷他一條腿。”
“不,不要……”
“咔嚓……”
“嗷……,我的腿,我的腿,公爺,救命,救命啊,殺人啦……!”拖著兩腿斷腿,管事再也顧不上‘殺’杜荷了,一味的向身后的府邸內爬去,好像只要爬進去了,兩條腿就能被接好一樣。
眼瞅著杜荷似乎還不打算放過那管事,大有再把他兩條胳膊也打斷的意思,馬車中的馮盎坐不住了,從馬車上下來勸道:“杜荷,留他一命吧,不過是一條到處咬人的狗,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給他一點教訓就行,別把竇琮真給得罪死了。”
“馮叔,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過,此人有取死之道啊,先是背著主人侮辱一位當朝四品侍郎,接著又揚言要殺了我。他想干什么,什么時候區區王府一個管事都能殺當朝四品官員了,我覺得竇琮此人怕是早有造反之心,否則怎么可能如此縱容手下。”
妥妥的誅心之言,傳到京城,竇琮就是有一千張嘴只怕也解釋不清楚。
馮盎驚訝于杜荷的狠辣,果斷退后,表示自己不再參與此事,隨行而來的程處默笑的很是開心,大有沖進府邸之中,將竇琮抓起來的意思。
跟杜荷在一起就是這點好,不管干什么齷齪事,他都能找到一個比較靠譜的理由,簡直太舒心了。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杜荷,你對劉管事做了什么,是誰給你的膽子。”亂糟糟的大門口,正主兒終于出現了。
望著自家管事凄慘的樣子,再看看被弩箭指著頭,動也不敢動的護衛,竇琮氣的是臉紅脖子粗,指著杜荷說道:“杜荷,你今天要是不給老夫一個解釋,老夫立刻上書彈劾你藐視圣上,枉顧過法,私自縱兵南海搶掠過往商船,挑起兩國爭端……。”
“處默,打斷他的兩條胳膊。”竇琮滔滔不絕的威脅聲中,杜荷跨過面色大變,極力掙扎的管事進入宅院之中,四下打量一眼撇撇嘴道:“竇公,你不是來傳旨的么,圣旨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