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琮望著大門口被打斷了兩條胳膊,四肢俱廢已經疼暈過去的管事,咬牙切齒道:“你還有臉討要圣旨?”
“自然是有的。”杜荷氣定神閑,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本爵為國征戰,御敵于國門之外,斬殺大食海盜五千余人,揚威南海,令仇寇不敢正視我大唐此為其一;平定竇州叛亂,斬殺兩族叛亂首領為其二;兵進南詔,與當地土王達成一致為其三。
有此三樣功勛墊底,我為什么沒臉討要圣旨?
反倒是竇公你,身為傳旨之人,住如此奢華的宅院似乎有些逾制了吧?而且,你有什么權利擅自調動稅稽司人馬護衛你的安全?你的管事先是將本官的名帖棄于腳下,再是言語不敬,以雞零狗碎來稱呼堂堂當朝四品官員,而后又揚言要當街殺人。
竇琮,你區區一個國公,有什么權力斬殺當朝四品官員,難道你想謀逆?”
明明是管事的事時失言,可到了杜荷的口中,卻成了竇琮援意,如此顛倒黑白的本事讓怒不可遏的某人啞口無言。
認真的講,他皇親的身份,別人如果看重那自然是高人一等,如果不看重,也就那么一回事。
而拋開這層身份,他竇琮也就是來嶺南傳個圣旨,然后與杜荷做好交接,從而接手那處金礦就算是完成任務。
若不是他一直覺得自己身份高貴,需要杜荷親自前來迎接,順便再送上一份孝敬,完全不至于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竇公怎么不說話了,可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杜荷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看來我真的很有必要給陛下上一道折子,把嶺南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下了,否則若是將來嶺南這邊出了問題,豈不是害的這里數十萬百姓。”
“杜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本公根本沒有造反的意思,你誣陷本公。”
“誰說我誣陷你了?那邊謀刺本官的罪人已經伏法,竇公若是覺得被我誣陷,咱們大可去大理寺論不論長短,看看到底是我誣陷你,還是你想要造反,如何?”
“我……”
竇琮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看了看暈過去的管事,恨不能一刀把他給殺了。
“杜荷,之前的事情都是劉管事個人的主意,與本公無關,你想彈劾本公就彈劾好了,是非曲直相信陛下自有公論。”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希望竇公回京的時候還能像現在這樣硬氣。”
杜荷的小暴脾氣一上來,哪里還管什么以后,反正就算自己認慫竇琮這老貨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那還不如就直接剛到底,看最后誰先倒霉。
“對了,本官剛剛歸來,事務繁忙,竇公若是沒有其它事情的話,可以宣旨了吧?還是說竇公打算先上書彈劾,若是這樣麻煩你動作快點,嶺氣的氣候不比長安,拖的時間長了,本官怕竇公的身體受不了,萬一哪天駕鶴西游了,朝庭還要再重新派人來傳旨,那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