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這就是威脅。
竇琮很清楚,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
皇親國戚也分三六九等的,可像他這樣的皇親國戚在大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除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多外,其它人還真不怎么把他們放在眼里。
當然,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皇親國戚還是很值錢的,大家伙誰都不介意賣皇帝一個面子,可真到了利益相關的時刻,誰會鳥他這種人。
不用回長安,竇琮都知道,自己根本彈劾不了杜荷,就是硬著頭皮參上一本,最后很可能也是留中不發,甚至鬧不好還會被李二罵上一頓。
可越是這樣,竇琮的臉上就越是掛不住,臉上帶著惱羞成怒的憤慨,咬著后槽牙說道:“杜荷,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么?”
“知道,所以,圣旨你宣是不宣?不宣我走了!”杜荷回身指了指大門,大有隨時離開的意思,什么東西啊,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
面對油鹽不進的杜荷,竇琮也沒招了,重重一跺腳,色厲內荏道:“好,好好好,老夫現在就給你宣旨。不過,杜荷小兒,你記住了,老夫一定要彈劾你,你等著吧。”
“嗤……”杜荷滿不在乎的撇撇嘴,沒接竇琮的話茬。
想彈就彈唄,老子又不是人見人愛的‘開元通寶’,總不會每一個人都喜歡。
鑒于杜荷‘極度不配合’,竇琮索性省略了宣旨的所有步驟,直接回屋里請了圣宣,當著杜荷的面草草念了一遍,然后把圣旨往他手里一塞便氣呼呼的回去舔舐傷口去了。
杜荷手里捧著讓自己即刻回京的旨意,對陪在一邊的馮盎等人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這老家伙,氣量可真小,我都沒說什么,他就生氣了。”
馮盎苦笑搖頭:“杜賢侄還是小心些吧,竇家再怎么也是世家大族,能量非同小可,你得罪了他或許眼下沒什么,可等你回到長安,做起事來怕是免不得束手束腳。”
“沒什么大不了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幾天我還在發愁回長安以后會不會寂寞,這下倒是不用愁了。”
“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老夫就不多言了。”杜荷無所謂的態度在馮盎看來是胸有成竹的表現,笑了笑說道:“對了,不知晚上賢侄要去何處安歇,可需老夫給你安排一下?”
看著馮盎古里古怪的笑容,杜荷果斷搖頭:“多謝馮叔好意,大軍剛剛歸來,我這個主將總不好離營時間太長,所以,我還是回軍營去吧。”
辭別馮盎,杜荷、程處默匯和了剛剛聞訊趕來的劉仁實,三人收攏了稅稽司所有官兵后,直接出城來到碼頭邊剛剛搭建好的營地。
此時,營地的大門口,各家的管事已經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了,見杜何歸來,立刻迎了上來:“二公子回來,二公子勞師遠征,可謂是戰功卓著,吾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