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管事廖宏頤氣指使的樣子讓趙慶頗為不爽,不過他沒有杜荷那樣的底氣,所以只能強壓怒火,咬牙問道:“明日出發自然沒有問題,可是糧草如何解決?”
“那是你的問題,跟我有什么關系。”廖宏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后宅。
最看不起這些個丘八,一個個腦子里全都是打打殺殺,沒吃的找當地官府要去唄,要不著就去搶唄,搶不著餓死了也是活該。
沒辦法,誰讓自己就遇到這么個玩意兒了呢,趙慶看著廖宏離去的背影,暗自握緊拳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帶著兩個親衛去了高州府衙。
次日,大軍開拔,五百左領軍衛的士兵,五百國公府的護衛親兵,七八輛馬車頂著已經升到頭頂的太陽出城而去。
高州與竇州的距離并不遠,但嶺南山路崎嶇,再加上馬車不良于行,區區數百里路,把趙慶差點沒折騰死,好不容易看到竇州的城墻,已經是半個月之后。
“竇公,卑職以為,既然已經到了竇州,不如先去礦上看看。”實在不耐煩進城繼續替花天酒地的竇琮看大門的趙慶嘗試提出自己的建意:“畢竟金礦那邊現在無人看管,若是被人盜采,公爺也有失職之嫌。”
馬車里竇琮還沒開口,一個女人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大膽,公爺如何做事也是你一個小小的中郎將能質疑的,帶好你的隊伍,不要節外生枝,否則公爺會讓你生死兩難。”
太欺負人了!
這次不光是趙慶,前來充當護衛的左領軍衛將士也都紛紛變了臉色。
唯獨馬車中的竇琮對此毫無所覺,非但沒有責怪懷中女人,反而哈哈大笑著在其臉上親了一口,隨意的對外面趙慶擺了擺手:“美人的話便是我的話,趙慶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還不派人去通知竇州刺使前來迎接。”
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慶從打長安出來就一直憋著火,此時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自己好歹也是五品的官員,如今被人像狗一樣使喚不說,竟然連一個沒名堂的女人都能羞辱自己。
憑什么,皇親國戚了不起么!大不了老子這條命不要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正欲拔刀跟車上兩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拼了,肩膀猛的被人按住:“將軍三思啊!”
誰?!
趙慶扭頭,發現按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衛。
“將軍,不值得!”親衛用力搖了搖頭,死死按著趙慶:“將軍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家中嫂夫人和還未成年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