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長安褪去了浮華,入眼盡是一片蕭瑟。
回到長安已經快一個月了,去吏部那邊交了差事之后,杜荷便閑了下來,天天無所事事,豬一樣過著睡了吃,吃了睡的日子。李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像忘了有他這么個人一樣,既不招他進宮,也不派任何差事。
除了無聊還是無聊,百無聊賴的杜荷在睡了近一個月之后,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一個將作少監的差事。左右也是無事,那就去將作監看看吧,也不知道這幫家伙鼓搗出什么新鮮玩意兒了沒有。
懶洋洋的起床,懶洋洋的吃飯,懶洋洋的坐上馬車,然后……被堵在家門口了,許久未見的老太監鴻禎面無表情的站在馬車前,看著就好像誰欠他幾十貫錢一樣。
“哎呦,這不是鴻公公么,什么風把您老給吹來了,來來來,快請家里坐。”杜荷從馬車上下來,笑著拱了拱手。
別說,一年多沒見這老家伙,還挺想他的。
“杜侍郎這是要出去?”鴻禎依舊面無表情。
“昂!”杜荷點點頭,迷茫問道:“咋了,公公這是……有事?”
“陛下有旨,宣你即刻進宮。”
“進宮?”杜荷眨巴著眼睛,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對頭:“讓我進宮隨便派個人來就好,公公何必親自前來?”
鴻禎并未回答,只是側身讓出一條路來:“杜侍郎,請吧。”
一頭霧水的杜荷稀里糊涂的上了馬車,跟在鴻禎的后面進奔皇城。
路不遠,片刻便至,倒是皇宮里這段路,把杜荷走的上氣不接下氣,盯著鴻禎的背影不斷的腹誹,這老家伙走的太快,一點都不關心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兩儀殿,御書房。
李二的家俱好像重新換過,嶄新嶄新的,角落里燒著造型精致到極點的煤爐子,爐火正旺,暖洋洋的。
“坐吧,在外面跑了一年多,累吧?”李世民指了指矮桌的對面,也不等杜荷來見禮,首先開口。
不過,杜荷還是行了一禮,然后才坐了下去:“謝陛下關心,微臣不過就是跑跑腿,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沒完成陛下的囑托,感覺于心有愧。”
“你會于心有愧?”李世民看了杜荷一眼,顯然并不相信。
杜荷訕訕一笑,剛想出聲解釋,卻聽李二又繼續說道:“說說吧,竇琮是怎么回事兒,你下的手?”
“……,竇琮?竇琮怎么了?”杜荷愣了一下,茫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