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風風火火小跑著剛到家門口,又接到了交易所的電話,這次是一個叫曼森的男子打來的:“林先生你好,我是交易所住宅勘察人員,請問你家的準確地址是紅湖古街72號嗎?”
我告訴他沒錯。
卻聽電話里傳來他的聲音:“OK,我已經看到你了。”
我回頭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朝著我開來。
“見鬼,怎么趕得這么急,好像要排隊去投胎一樣,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我得擋一擋才行,不然住宅評估非跌價不可。
車上下來一個皮膚是咖啡色的黑人青年,他并非是那種香腸嘴的黑人,而是像杰克遜那種精致臉龐的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非常的健壯。
“你好,我是曼森。”
“我是林蘭。”
自從西大陸遭到污染之后,各色人種都遷徙到了東大陸,如今這個年頭人們對于膚色的關注已經很少了,因為兩個腦袋的、長尾巴的、三只手的更惹人注目。而且,時刻有怪病爆發,危及這每一個人的生命,大家都艱難度日自顧不暇,誰還吃飽了撐的有時間管你是黑的白的黃的?
為了祖屋能賣一個好價錢,我打算拖一下,對曼森說:“先將田產和果園評估測量,晚些時候再勘察房屋,你看怎么樣?”
曼森打了一個響指:“OK!”
果園就在祖屋后面,有十多畝,另一邊是田地,之前都租給了附近的農人,是今年才收回來的,只有一小片種了蔬菜,其余都荒了,蒿草比人還高。
我帶著曼森到了果園中,對他做了簡單的介紹,然后表示了歉意,就回家了,讓他一個慢慢評估去。
可當我走進院子時,卻發現昨晚扔在地上的黑布窗簾不見了,我往四周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
更讓我不敢相信的是,高祖父的房門我是用新鎖鎖住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開了,門環都被拽掉了一個,我推開房門看了看,地上灰塵中的詭異小腳印比之前更加密集了,而黑布窗簾竟然就在門背后。
我昨晚就聽到這邊有窸窣聲,難道是什么東西將黑布窗簾拖進來的?
門是從外面打開的,還是從里面打開的?我查看了門環掉落的情況,根本無法判斷它是怎么脫落的,這種未知給我的心底蒙上了一層黑紗,透著一絲莫名的驚悚。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簡直是活見鬼。
我找來一個錘子,將窗戶上焊接的鐵條一根根敲了下來,隨后將繪制了朱砂血圖騰的黑布窗簾全拆了,生怕讓人看到,抱到后院連同堆積了幾塊破木板一把火燒掉了。
我爬到樓頂看了一眼,曼森還在果園里轉悠,看樣子正在統計果樹,要做全面的評估。我回到房間里用掃帚將灰塵徹底清掃了一遍,整個人灰頭土臉的,灑了水,又掃了二遍,鼻孔嘴巴里都是灰,有些磣牙,吐的唾沫也是黑糊糊的,足足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搞定。
這時,門外響起了越野車的聲音,我剛洗完臉,正拿著手巾擦臉,曼森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剛才我在果園時,看到這邊黑煙滾滾,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