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的西側大地上,楚軍列著無數的長形方隊一字排開,在兩公里長的戰線上發起了猛烈的攻勢。楚軍部署著楚山特有的刀盾陣法,如同迫擊炮一樣打出一排排的刀鋒真氣,無情的肆虐著錢塘軍陣地。花了整整一個冬季修建的防御工事,在一片飛沙走石中快速被摧毀,所有遁甲步兵全部裸露在外。
然而遁甲步兵是專門以防御為主的兵種,每一個士兵手里都有一塊漆黑的大盾牌。盾牌呈方形,布陣時相互之間銜接在一起,組成一道道巨大的黑色方陣。黑色的盾牌質地堅硬,由特殊的冶煉方法鑄造而成,能很好的抵抗真氣和兵刃的進攻。當無數道刀鋒真氣落在黑色遁甲方陣上時,盾牌發出嘭嘭嘭的撞擊聲,幾里的區域響聲連成一片,氣勢滂沱威武不凡。
“大將軍!”一名部將稟報道:“賊軍來勢兇猛,攻擊力非常強大!我軍陷入被動,完全無法發動反擊,該如何是好?”
王何聽完策馬上前一步,他凝視著前方巨大的陣地,認真的查看著戰斗的情景。
部將繼續說道:“這楚山的刀盾陣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他們敢來挑釁咱們揚州。”
王何冷靜的答道:“傳令下去,讓后方的3萬遁甲步兵列隊在陣地之后,就地坐下休息。每半個時辰,做一次撤換行動;每次撤換,將最前面的1萬遁甲步兵替換下來,后側大軍迅速替補上陣,撤下來的人去陣地最后面的位置列隊原地休息。”
部將答道:“是,末將遵命!”
待那名部將下去部署時,身側另一名部將問道:“大將軍,您這是打算消極防守,以逸待勞么?”
王何答道:“楚軍來勢兇猛,眼下士氣正旺,我們沒必要和他們正面廝殺。遁甲步兵的優勢就是布陣防御,任誰來攻都很難破陣,有遁甲步兵擋著,便可保我大軍毫發無損。賊軍雖然兵精將廣,但他們楚國疏于治理,一旦戰事曠日持久,他們的糧草供應一定會出現問題。戰爭打的就是消耗,拼的就是雙方的綜合實力,待賊軍糧草不濟時,其軍心必大亂,到那時我龍嘯騎便可一擊破敵。”
部將拱手道:“大將軍言之有理,末將明白了。”
王何性格沉穩,他所做的戰斗部署也是如此,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是絕不會輕易出擊的。隨著戰爭的持續,接下來楚軍將更多的兵力投入戰斗,攻擊范圍也快速擴大,各種戰術輪番上演。面對敵軍洶涌的攻勢,王何積極調整部署,利用龍嘯騎快速行軍的優勢,不斷挫敗敵軍的偷襲。
到了入夏的時候,越王親率7萬叛軍攻入豫章郡,與楚軍遙相呼應。在南野縣,張垣率軍與越王進行斷斷續續的交戰,由于越軍兵力強大,張垣值得避其鋒芒,且戰且退,戰事陷入被動局面,情況不容樂觀。
潯陽戰場楚軍還在持續不斷的發起進攻,數月來頻繁的戰事讓楚軍將士疲憊不堪,士氣低迷戰斗意志直線下降。而王何的輪番交替作戰戰術開始表現出極大的優勢,全軍上下精神抖擻,將士們依舊斗志高昂,對此戰的勝利志在必得。
一個雷雨天的下午,楚軍委人遞來和談信函,王何率領三十來名大將赴約和談。
雙方會于一片荒野中,兩側皆是泥濘沼澤。在野草叢生的泥地中,王何和敵軍主將單獨坐了下來,雙方端起酒杯,各飲一樽。
敵軍主將說道:“大舒末年,天下大亂,十三州群雄并起,改朝換代就在今日。錢塘王坐擁天下第一大郡,只要錢塘王愿意,整個揚州唾手可得,又何故要為這垂死掙扎的朝廷效力!”
王何不作聲,只顧為自己倒酒。
敵將繼續勸說道:“倘若錢塘王愿意自立稱主,在揚州建吳國,那咱們楚、吳、越三國便可共享江南之地,攜手共謀天下,豈不樂哉?”
王何冷冷的答道:“廢話少說,本將軍給你兩個選擇!一、要么自行退兵,從此老老實實的呆在荊州;二、你們此戰可以繼續打下去,但我保證你楚國經此一戰,從此一蹶不振!”
對方聽完拉長臉,他冷笑道:“你們這些愚忠之輩,竟然要選擇和大舒朝廷一起赴死。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