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母親擋在了二狗面前,低著頭小聲說道:“狗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狗屁道理。”王管家語氣冰冷道:“要不是我家老爺這些年來宅心仁厚買了你們的田,你們早就被抓進縣里,沒收田產,然后流放三千里了!”
說著,王管家已經帶著兩個長隨,朝著屋外走去。
里長也站了起來,看向二狗母親說道:“縣里可還等著回話呢。還有一個月上差給的期限可就到了,到時候上面要的糧稅收不足,誰都別想好過。”
看著作勢要走的兩人,二狗的母親又有些慌了起來,一旁的陳嬸加油添醋道:“要是湊不足糧稅,附近的鄉里鄉親可都要被連坐的,到時候你不是要被鄉親們戳脊梁骨嗎?”
楚齊光卻是越說越容光煥發,渾身的不適一掃而空,嘴中繼續說道:“讓縣里來查,查查到底是誰有問題。”
里長瞪了一眼,指著楚齊光的臉說道:“你們就鬧吧,最好鬧得全莊上下都受了牽連,大家一起完蛋!”
……
土房內,看著眾人離開的二狗母親擔心起來:“狗子,這要鬧到了縣里,可如何是好啊。”
楚齊光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母親放心,這事情鬧不到縣里的,王家的人自己瞞報丁田最多,逃稅也是最多。他們家里既無秀才,更無舉人,就是憑著往日在鄉里橫行霸道的勢頭,還有和縣里吏員的關系,這才能瞞過去。
就算我們不交,他們也會把糧稅湊上的。他們才不敢把事情捅到新來的知縣面前。那樣他們還要花更多的銀子買通知縣,那可比我們家能榨出來的這幾畝田、幾兩銀子多多了,就王家那小家子氣的樣子才不舍得。”
楚齊光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他們必然會選擇在莊里解決。”
二狗母親的憂色卻是一點沒少:“可這樣一來,王家可不會放過我們。”
楚齊光笑了笑,成竹在胸道:“沒事,我自有辦法。”
望著王管家幾人離去消失的背影,楚齊光心中一陣舒暢,原本的那種焦躁、煩悶瞬間一掃而空,汗也不出了,腿也不抖了,剛剛發病的跡象全都沒了,感覺自己又行了。
楚齊光心中又舒坦又無奈地想到:“果然是這個毛病……正向關注依賴性人格障礙,除了我以外就沒有找到第二個人得上的心理疾病。”
“一旦癮上來,不狠狠懟幾個看不順眼的人,或者不裝個逼就會難受死。”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