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主仆說話間,周恪已經走了過來。
“你在這邊做什么?”周恪很快走到顧長安跟前。
顧長安隨手抓了一把魚糧:“閑著沒事兒走到這兒,喂喂魚罷了。”
周恪在她身畔站定,突然問道:“你不高興?”
顧長安心道周恪一時一個樣,讓她忙著在兩具身體上來回穿越,她當然不高興。但這話她也不好說出口,便免為其難地回答:“我沒有不高興。”
“是么?”周恪看一眼魚池:“這里面有魚?”
顧長安探頭看去。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當然有。”
與其在這兒和周恪尬聊,她還不如早點回去歇息。她作勢打了個哈欠:“我好困,要睡了,你明天還要早朝,也早點睡吧。”
她說完就想走,周恪突然拽住她的手臂……
“還有事嗎?”顧長安見周恪欲言又止,鼓勵地道:“你有什么直說即可。”
周恪看著她的臉,最終只是搖頭:“沒什么,你去睡吧。”
顧長安點頭,走了幾步遠,她又回頭,只見周恪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看起來好像不是太高興。
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折回他跟前:“有什么想不通的先放一旁,日子久了,定能想明白。”
周恪擁她入懷:“你滿足現狀么,有沒有想過要改變?”
例如不再和他這樣偷偷摸摸,而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挺滿意的,沒必要改變,不然又得重新適應新的變化。我這個人懶,不喜歡太大改變。”顧長安沒聽明白周恪話里的深意,回他道。
周恪也不知是失望多一點,還是該欣慰她的知足常樂:“隨你。”
繼續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也許時間長了,有一天他也不會再在意她,更不會在意她的感受,總之她也不會在乎。
她想要的只是穩住自己在后宮的地位,要的絕不是他這個人。
若不然他今晚詔淳妃侍寢,她也不會無動于衷。
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這不是裝出來的豁達。
“朕還有政務需要處理,先回了。”周恪放開顧長安,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長看看著周恪的背影,覺得他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太對。
“哀家剛才有說錯話嗎?”顧長安蹙眉問道。
她好像激怒了周恪,但她覺得剛才她應答得很妥帖。
“奴婢也不清楚。”
頓了頓,濃月又道:“娘娘有時候也要表現得在乎皇上一些。再怎樣,皇上平日里都是被捧著的人物。”
娘娘表現得毫不在乎皇上,會損傷皇上的自尊心。
“好像是這樣喔,那我明天開始表現得好一點吧。”顧長安哂然一笑。
濃月見她這副不開竅的樣子,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作為旁觀者來看,皇上對娘娘好像挺在乎的,畢竟娘娘提出要讓淳妃復位這種事都答應了。
這只說明在皇上的心里,娘娘占據著特別的位置,若不然皇上這樣的帝王不會做出這種事。
那么問題來了。
皇上若在意娘娘,娘娘卻不在意皇上,這不是會讓皇上心理失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