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休沐,朕不忙。”周恪欲言又止。
顧長安看向濃月:“你好好招待皇上,本宮出去一會兒。”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恪見狀,猶豫片刻還是跟在顧長安身后。
顧長安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回頭:“你跟著我作甚?”
“關于鄭國夫人……”周恪不知該怎么解釋。
始作傭者是鄭國夫人,但他唯獨沒有懲罰鄭國夫人,他怕顧長安心里不痛快。
“你不必跟我說鄭國夫人,我沒興趣聽。周恪,你還是走吧,我跟你沒話說。快過年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我看到你這張臉也不開心,你能離我遠一點嗎?”顧長安索性挑明話頭。
她素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她理解他作為鄭國夫人的親兒子,不能拿自己的親生母親如何,但她也是小橙子的親娘,看到自己的女兒被鄭國夫人這般作賤,她心里難受。
周恪怔在原地,清楚看到顧長安臉上的不耐煩,他好一會兒才道:“朕知道了。”
今日陪侍在周恪身邊的是棲月,看到自家主子被一個后宮妃嬪這般嫌棄,她忍無可忍:“華妃娘娘怎能對皇上這般無禮——”
“棲月,閉嘴!”周恪冷眼看過來。
棲月接收到周恪冰冷的眼神,心一顫,她退開兩步,及時認錯:“是奴婢逾矩了,請華妃娘娘大人大量,莫跟奴婢一般見識。”
“認錯就該有認錯的樣子,跪著吧。”顧長安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是。”棲月依言跪下,不敢有異議。
顧長安懶得再看周恪主仆,甩袖而去。
此后周恪離開了翊坤宮,只留下棲月跪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一個時辰后,濃月去到顧長安跟前復命:“棲月還在原地跪著。奴婢偷偷觀察了一會兒,并不見她懶怠。”
也就是說,棲月在很認真地罰跪。
顧長安唇角微彎:“你繼續盯著她。”
她也是突發其想。如果棲星可疑,那棲月是不是也有可疑?她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周恪的幾個近侍都不喜她,每當她出現在養心殿,他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讓她印象深刻。
只是棲星情緒外露,喜惡也表現在臉上,但那時的棲月對她的厭惡并不比棲星少。
棲星有可能知道周恪的身世,那棲月也可能知道。
尤其是今天棲月對她惡言相向時,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喜,就證明她的懷疑不無道理。
一直以來,棲月這個人就像是隱身了一般,所以她第一時間懷疑的是棲星。
不過是因為棲星以前行事高調,但棲月比棲星狡猾,哪怕對她再不喜,也沒有正面跟她交鋒,而是在背后小動作不斷。
這樣的人才是防不勝防。
就連棲月本人都沒想到,她這一跪,居然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又累又餓,就在她快虛脫的當會兒,終于有人來到她跟前,正是濃月。
“起來吧,娘娘說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濃月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