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滿臉堆笑:
“歡迎,歡迎!當然歡迎,快里面請。”
心里卻想著:“你能不忙嗎?一天換了好幾個!”
谷雨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和賓館迎賓似的。
然后就見俞曉動作緩慢,踱著步子,慢慢往院里蹭。
谷雨本是低著頭,見她動作緩慢,就好奇的從下往上看去,眼光漫過波瀾壯闊,來到了那張看起來其實很清秀干凈的臉上。
就這張臉,和谷雨昨夜聽來的行為,完全不符合,或者說太沖突。
如此清純的臉。
當谷雨看到俞曉的眼睛時,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她速度緩慢。
就見俞曉本來不小的眼睛瞇成兩條縫,眼部肌肉緊繃,似乎在極力的看清前面,小心翼翼的走著。
谷雨趕緊靠過去,右手扶住俞曉的左小臂,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眼睛不受用,來我領著你。”
俞曉笑道:
“嗨,我也不是看不見,就是弱視的嚴重,大白天看東西,也和半夜似的,感光很差。”
有谷雨領著,倆人很快來到院子內的一顆橘樹下的石桌旁。
這石桌上面還刻著象棋盤,但已經模糊不清,怕不是也有幾十年歲數。
“你這沒去醫院瞧瞧嗎?”
倆人落座后,谷雨把俞曉拿來的食物鋪在石桌上,一邊問道。
“去過了,沒得治,又不是近視還能手術,這就是弱視,感光特別不好,不過也還好,我本來就不喜歡看書,倒是也不耽誤什么,就是走路常摔跟頭。”
一句輕描淡寫,但卻足以知道這女人七年來是如何的難過。
絕望的難過。
一個連走路都費勁的人,幾乎不可能有機會參加進入陰墟的任務,這就是陰墟童子的絕望。
別看陰墟充滿了危險,但陰墟童子卻向往陰墟,是因為在陰墟之中有機會遇到一些奇遇,能夠延緩自己陰墟病癥發病的時間。
而俞曉的眼睛,注定了她只能煎熬過七年,等待那必然的結局。
谷雨打開了兩份餐盒,里面是皮蛋瘦肉粥。
“嗯,味道不錯,您也吃啊!那個,您怎么稱呼?我叫谷雨,谷子的谷,下雨的雨。”
谷雨明知故問,這不是裝傻,而是不想俞曉知道有人在背后說她,算是一種善良吧。
“我叫俞曉,痊愈的愈去了心,破曉的曉。我不吃了,都是給你拿來吃的。”
“吃點吧,早餐不吃容易胃病。”
“你吃飽了,我“吃”你就好了啊!”
谷雨舔了舔嘴唇,這話太直接,果果果的勾引。
這要把她喂飽了,自己非得累死,谷雨趕緊岔開話題:
“俞曉,你這眼睛是舍得羊弄得吧?”
俞曉點了點頭,道:
“是啊,舍得羊讓我的眼睛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眼睛很漂亮的以前,現在怕是沒了神采。”
“哪有?現在也美。那個,你不吃東西,那我給你倒點水喝。”
谷雨回到屋子里,才發現自己屋里沒有水,只有自己的被子里還剩下昨晚的若木乳。
“嗯,總不好直接打冷水給人家,那就喝我的剩水吧,便宜她了。”
想著,谷雨直接端著自己的杯子出來,放到俞曉面前,自己則“禿嚕禿嚕”的繼續喝粥。
然而沒想到的是,俞曉雙手捧起水杯,還沒放到嘴邊,卻突然把水杯提高,放到了自己的雙眼前。
那雙形狀很好看,但是眸子無神的眼睛瞇的更狠了,但是無神的眸子里此時卻似乎有了光。
俞曉疑惑道:
“這~~~這杯子里有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