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容易猜測。
谷雨到這里才三天,外面也就過了一個半小時,腿姐他們肯定還沒有到達小嫚兒的寢室,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俞曉遇到麻煩。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303寢室內,俞曉手里拎著拖把,面對著兩名保安,一位看管寢室的中老年婦女,外加一個禿成滿清發型的中年胖男人。
寢室內,香爐倒在紅木架子的邊緣,還在不住的晃蕩,里面香煙裊裊,幸好還差那么一丟丟沒掉下去。
兩名保安里,其中一個臉上有五道血痕,從俞曉左手指甲上的皮肉來看,是她撓的,而且是下了黑手,撓得很深。
另外一個保安腦袋上一個包,再看俞曉手里的拖把桿,不難猜測就是這拖把桿打的。
俞曉瞠目欲裂,銀牙咬得咯吱咯吱響,鼻子還發出野獸威脅般的哼哼聲。
很顯然,她之前的兇悍讓對面幾個人非常忌憚,只敢站在俞曉的對面,氣的手發抖,那胖子還拿起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我和你說,你私自闖入我們學生的寢室,還打了我們的安保人員,你這是犯罪......”
俞曉不為所動,依舊好像一頭護崽的母獸,盯著四人。
那香爐里裝著她的未來,裝著她活下去的希望,誰動它,那就是要俞曉的命,那么她只能拼命。
“谷雨啊!我特么要是進去了,你可得救我啊!嗚嗚嗚!”
俞曉正六神無主,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蹬蹬蹬~~~”
一個瘦高的老頭來到這寢室內,一把按住了要報警的禿頂胖子的手,道:
“不用報警,這里的事情我清楚,馬上有人來負責這件事。”
俞曉不知道這老頭是誰,但是看起來地位應該不低,那禿頂胖子沒在說啥,但是依舊不走。
很快,又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趕來,身后還跟了幾個年輕學生,這些學生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設備,都是物理實驗室的裝備。
這話白頭發的老頭一來,就對著那干瘦的老頭道:
“老廖,你們先出去,我要在這里做實驗,你們不能打攪。校長在外面等你們呢,快去吧。”
聽到這話,里面幾個人都轉身出去,只剩下這老者和他的幾名學生,還有俞曉。
俞曉現在確定自己的行為準則就一點,那就是貫徹實施谷雨的命令,谷雨不發話,誰來也不好使,她就不走,除非打不過。
但是很顯然,老者并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而是來到俞曉身邊,掀開了衣服領子,給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后頸。
那是一條形狀極其復雜的騰蛇紋。
“我姓蔣,你叫我蔣教授就好,這幾位是咱們物理系的高材生,都是博士的苗子,他們是知道陰墟存在的人,也都簽了保密協議,不需要擔心他們在這里,有話盡可以說。”
厥陰童子,有竹書記載,兩千多年歷史,但是依舊沒能解決厥陰童子的悲劇。
到了近代,科學時代,人們信奉科學,又怎么可能不讓科學參與其中。
厥陰童子在全世界人數不多,但這個少數人的小組織,卻從不缺錢,因為驚蟄的存在。
有傳說,只要成為厥陰童子的天選唱詩人,就能獲得寶藏的秘密,故此便有用之不盡的財力。
也有說,驚蟄在成為厥陰童子天選唱詩人之前,就是一個隱藏的富豪。
而有錢,要弄一個科研項目,無疑是極為簡單的。
俞曉緊繃的神經登時一松,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哭唧唧道:
“嗚嗚嗚,從小到大,第一次打架,嗚嗚嗚,好怕啊!”
蔣教授安慰的拍了拍俞曉的肩膀,溫和道:
“和我們說說這里發生了什么,我需要知道詳情,然后才能想辦法救他們回來,你們隊長她還要幾個小時才能趕回來,這里暫時我來負責。”
俞曉趕緊把手機拿出來,說道:
“還是我家頭兒心思細,他一早就讓我錄了視頻,喏,您看,這就是全部。還有,這幾樣東西可別亂碰,尤其是那青銅鏡,它的前主人是陳友諒的小妾,后來被陳友諒帶著鏡子一起沉入井中溺死,邪門的很。”
手機里錄制著谷雨確定進入方法后的所有行動。
蔣教授和他的學生親眼看著谷雨把銅鏡,彩陶,香爐擺好,最后整個人突然身上布滿了白霜,當霜花散盡時,人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