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年紀輕輕的凌先生用極為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倒是讓旁邊的人都是一愣神。
一般人在這樣的語氣下,會情不自禁的直接說出答案。
但很明顯,老塔不是一般人,那是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滾刀肉。
“小老弟別開小玩笑啦!我能知道個錘子啊?咱們一樣都是剛來。”
凌先生看起來真的是太年輕了,哪怕他的眼神多么深邃老城,但也無法掩飾那張稚嫩的臉。
所以老塔叫他小老弟,倒是也沒什么違和。
凌先生對老塔的無理并沒有什么反應,依舊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看著老塔道:
“兇手的殺人技巧極為專業,一刀致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可以想象,他當時是極為鎮定的,尸體死亡三十六個小時,這里又是人跡罕至,那么兇手有足夠的時間清理現場,所以,你不覺得這掌印是故意留下來的嗎?”
老塔“切”了一聲,冷笑道:
“這還叫不拖泥帶水?你看看這地上,滿地飛灰,壇子罐子打了一地,這叫不拖泥帶水?”
凌先生用手電照著地面上散落的那些粉末,沉聲道:
“這些壇壇罐罐是兇手故意打破,并不是倆人搏斗造成的,否則這些粉末上不會只有一個人的腳印,尸體身上也不會一點粉塵也沒有。”
老塔點了一根煙,沉默片刻,抬眼看著凌先生,問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偽造現場,故意用這個掌印嫁禍給別人?”
凌先生沒有什么表情,淡淡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
老塔使勁吸著煙,默不作聲。
他認識一個擁有這樣掌紋的人,但是他不能說,這是義氣問題。
在場的人都看著老塔,他們等待著聽到答案。
只有谷雨沒有,因為他對于誰殺死護廟人并不感興趣,但他對兇手的目的很感興趣。
于是,他走出石廟門口,在安靜處拿起電話撥通了出去。
“嘟嘟嘟~~~”半晌沒人接,谷雨聽不到忙音,只能心里掐算著時間,十五秒后果斷掛掉電話,重新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這次對方接通很快。
“喂,老肖啊,忙不忙?你用免提和我說話,我這電話特殊,你不用免提我這聽不清,很奇怪的電話,嗯。”
“不忙啊兄弟,啥事?”
“我找花老問點翡翠的問題,但是他電話打不通啊。”
“嗨!我和你說,不光你找花老找不到,我們現在都找不到他,我和你說這事很奇怪,花老幾十年來,從沒有過這么久不出現的時候,那店鋪都關了好幾天了,不知道是不是病了,電話也打不通。”
“啥時候開始找不到的?”
“可是有幾天了,好像你們走后第二天,他就沒來了。”
“那行了,我找花老也沒啥大事,等過些日子我親自去找他,你先忙著,我這還在山里呢。”
“行,那咱們回見。”
掛掉電話,谷雨默默點了一根煙,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廟內,眾人七嘴八舌的逼問老塔兇手是誰。
老塔就是“不知道”三個字應對,被問得急了,這貨尥蹶子踢門走出來,還罵罵咧咧的:
“你們特么警察啊?勞資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石廟內,李曉華他們那些人追出來,嚷嚷道:
“凌先生說你知道,你就肯定知道。”
“那兇手很可能還在山里,你說說他的情況,咱們也好應對,否則咱們都面臨危險。”
“就是,你要是不說,那就證明你們和那兇手是一伙的。”
“......”
老塔充耳不聞,大步朝著穴中村里面走去。
谷雨掐了煙屁,攔住還要追上去問的幾個人,道:
“你們別急,我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