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發生了如此大的動靜,你也已經察覺到了,為何不立刻便出手解決掉他們,反而是在死亡之后才做處理?他們當時干了什么?”
“你倒是天生干捕快的料,觀察的如此細致,大理寺寺丞還真是人老眼不花,撿到寶了。”
沒有理會白月奴的夸贊,方逍遙離開了這令人作嘔的房間,足下運炁將血漬震開。
白月奴回憶道,“他們進入后小環只略做抵抗便被一刀扎進內臟,給她換了間房子,死去的模樣我全然未動,你可以去問那些捕快,我相信以你的腦子一定比他們好用,很快便能勘破,但是就算知道了也先不要說出來。”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如此顛三倒四的處理連衙門都沒有騙過,已然引起了大理寺的懷……”
方逍遙一頓,緊皺著眉頭,“你就是想讓大理寺介入!為什么?”
“為什么,今夜你就知道了。除了你身邊法家那個小丫頭還有你這不像武夫的布商,哪怕是那個姓王的,就算他感覺出了異樣也不可能查到我天音閣,更不會查到你,所以你放心好了。”
重新穿戴整齊的方逍遙一愣,“今夜?”
難道說今夜浜田五郎還會派人?不過他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突然,方逍遙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的情況“這與你說的都城的動蕩有關?與我們所在的那個局有關?”
從她如此隱晦的表達之下,結合在這幅殘景中查到的一些線索,方逍遙只能想到這些。
既然今夜還有變故,白月奴又刻意在大理寺引入其中,現場又被制作成這副滲人的景象,浜田五郎很有可能不是派人再來,而是小環那個尸體……
沉默了好一會后,白月奴微微點了點頭。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方逍遙的心頭,以前都是自己執手笑看局中人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按照自己的軌跡,最后將錢財交到自己手中。
現在卻只能如同霧中看花一般,窺探到一個未知的恐怖在慢慢成長,而自己就在它的嘴里,眼睜睜的看著它逐漸顯出全貌最后被一口吞下。
方逍遙不可能在這久留,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還是繼續旁敲側擊了一會,沒得出什么有用信息后只能離開。
走到門前,方逍遙突然扭頭,“你是儒家?”
方逍遙一直認為,白月奴她們是妖族,道教雖然也能修改記憶不過卻是直接作用于靈魂,不可能如白月奴一般這么隨心所欲清理如此多人。
而改變別人認知,清理記憶的技能好像是儒家專有,如今的儒家早已不是很久之前的有教無類,被朝廷獨尊,嚴厲把控的儒家已經不是幾乎被趕盡殺絕的妖族能接觸得到的。
本想詐她一下,看她會是什么反應進而更近一步推測,白月奴臉上一瞬間果然出現了變化,但是她微微勾起嘴角的淺笑,似乎包含了許多情感又似乎什么都沒有。
這充滿古風古韻的東方美人臉上卻神似蒙娜麗莎的微笑,魅力無限也神秘莫測,竟然讓方逍遙的冷讀術徹底失效了。
這還是方逍遙第一次在別人表情基調明明有變化的時候,沒有讀出任何情緒。
等連通著恐怖的門再次打開時,后面已經變成了奢靡的軟聲淫語,方逍遙一腳已經步入天音閣一樓,這巨大的反差讓他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