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韋暈暈乎乎的腦子才終于反應過來,憤恨的神色布滿滿是淤青的臉,他猛從床上坐了起來。
“啊!”的一聲痛呼,又倒在床上,痛的不停吸著冷氣。
“我要將你們斬盡九族!挫骨揚灰!不僅不滿足我,還敢打我!我要殺了你們!……”
“行了,別好了,好似全世界都是你的一般,人家掌柜的賠已經給你賠不少銀子,在床頭自己收好。”
韓韋猛地扭頭,這才注意到這屋里竟然不止自己一人,看了一眼屋內的裝飾,這才發現似乎是大理寺。
“你個小捕快亂吠什么!叫大理寺的金牌來,小爺我是修儒家的!”
“快去啊!”梗著脖子,從枕頭上抬起頭來,對坐在床邊的人大吼道。
“啊!!”
張玨一手托著臉,對于他的污言穢語,只如耳畔清風拂過一般,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笑盈盈的。
只是他的另一只手輕輕彈著插在韓韋身上的金針。
正要拿起手邊來的東西砸跑這個不知輕重還聽不懂人話的小捕快,舉著枕頭的手卻僵住了,眼前這人僅看清他的面相,內心深處的陰影就不斷擴張。
他咬著牙,帶著痛苦的臉上抽搐地硬生生擠出來,“張玨,你不是出家去當道士了嗎?!”
“師門的命令罷了,你怎么在這?不在太學院上課嗎?那名額可來之不易啊。”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尷尬,韓韋的嘴角抽動了好幾下,總覺得他是在嘲諷自己,但心中從小的陰影卻讓他怎么也強硬不起來。
若是別人還可以炫耀自己已從太學院中成修煉開了竅,已是儒家修士。
但眼前這張玨,他卻在年幼時僅一年時間便己學成,可以自由進出太學,太學里的太傅們至今都稱贊有加,學成之后出來,他便直接去了道教出了家……
想到這,韓韋臉上又有絕對自信的笑容,“張玨啊,張玨,放著好日子不過去山上當倒是可好了,現在只能在這大理寺混吃了?”
“今后你便跟我混吧,如今我已儒家大成,正出來闖蕩一番事業,也是用人之際,看你從小便有些腦子,跟著我絕對少不了你的工錢。”
張玨拍著張大的嘴,打了個哈欠,一揮寬袖將金針全都收起,“你要還是好好看病吧。”
僅輕飄飄的留下一句便直接離開,連看都不再看第二眼,甚至連話不投機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單純的不于他說話。
韓韋正打算道出讓他治好自己身上的傷,帶他這個可以用氣的修煉者再去聚客布莊,掀了那個粗鄙的方逍遙的攤子,卻沒想到如今只是個小小道士的張玨竟然不聽完自己的話就直接離開了。
“你當你還是張府的二少爺嗎?等我回去連你們張家一塊收拾了,到時候別求我……”
起身因為渾身酸痛起不來,躺在床上的韓韋咬牙切齒的嘟囔著,盤算著一個個忤逆自己的人,到時候挨個清算。
突然,他想起最后自己好像掏出了什么東西,因為氣到糊涂記憶有些模糊了。
雖然一動便渾身酸痛,但如今他不得不放下嬌貴,強忍著疼痛趕緊摸下衣服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