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顧把渾身發燙病的臉色發白的人抱進懷里,心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憂心的嘆了口氣。
夏清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早上天大亮了,她睜開眼睛沒看見人就想起身去找人。
林西顧卻拿著一片新的退熱貼進屋來,“躺下。”
夏清歡依言躺下。
林西顧走過來坐在床邊,把她額頭上的退熱貼接下來,骨節分明的手背貼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好點了,但還有點低燒。”他說完就把那片退熱貼給她貼上。
夏清歡瞧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西顧就問道,“想吃什么?我讓劉阿姨給你做。”
夏清歡依然不說話。
林西顧便想著讓劉阿姨做她愛吃的,然后起身來要出去。
夏清歡卻把他的腰身抱住了。
林西顧只好回身抱住她,“怎么?”
夏清歡默。
林西顧便干脆躺上床,把人完全抱進懷里,“要這樣?”
夏清歡仍然不理人,但是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
林西顧說道,“不是說不要我?”
“我要。”夏清歡聞言,腦袋一熱就脫口道。
林西顧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這兩個字頃刻間將他的心填滿了,憑空生出的雀躍瞬間就變成了炙熱且蔓延到四肢百骸。
“再說一次。”他說道。
懷里的人卻沒反應了。
林西顧再看她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睡著了,他的內心卻沒法平靜,這種感覺沒有躁動那么激烈,但比開心要多,要不是看她病了,他非把人搖醒了再問幾遍。
她之前還說什么不要他,果然沒信她的鬼話是對的。
前世重逢時,雖然兩個人壓根沒發展,但她那個喜悅的眼神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唯一滿眼都是他且毫無雜質的熱烈,后來他再也沒有看到過了,他感覺自己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
前世,她失蹤的那段日子,他把她的東西都收藏起來,日記本是小時候寫的,關于他的不少,她大了以后就不寫了,不過她往他那個被盜的郵箱里發了不少郵件,沒有回應卻周而復始的發,他一一看過里面的內容,從來都是死鴨子嘴硬的小女孩,說了好多想念他的話。
他真的很想告訴她,他也很想她,在那些日日夜夜不見光的暗黑里,她是他墮入深淵后唯一的光。
年幼時,他的日子里除了被父親安排,就是被安排,但是她總會出現在他的視線里,讓枯燥無味的生活變得有趣。
年少時,他意識到了強大如父親在林家人面前是那么的卑微,懵懂中殘忍的不舍將他和她分開,他奔向了無盡的黑暗中。
再后來,父親死了,母親得了嚴重的抑郁癥,現如今還住在療養院里,他的人生忽然就變得更加安靜,到了寂寥,偶爾想起她心里總能找到一絲絲溫暖。
可當他贏了林家人,回來時就發現她的一切都變了,他就想把她被奪走的一切都搶回來還給她,他做到了,但可惜的是她沒了,這一切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
早上,夏清歡終于退了燒。
林西顧守了她兩天,但一點都沒覺得累。
夏清歡睜眼瞧著他,他眼里便滿是血絲。
“你燒退了,先起來吃點東西。”林西顧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