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時低笑了兩聲，在輕嘆后問了一句。
“曼曼，你現在對我……有喜歡么？”
沈曼曼微怔后，搖了搖頭。
正考慮著要不要說句抱歉。
對面的男人卻微笑，溫潤的嗓音柔和。
“我也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如果我能回來，我還會試著讓你喜歡我。”
沈曼曼抬起眸，眼里多了幾分認真，“你可以不必再為我浪費時間。
我的感情，大概無法通過感動而來。”她對他，只有同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
陸之時睫毛微顫，鏡片后的雙眼看不出情緒，但唇邊的笑容，猶如寒冬里唯一的一抹溫和，讓人感到很舒服。
“不必勸我，我自愿的。”
他語罷，不再等她回應。
溫柔地說了句，“進去吧。”
太冷了。
沈曼曼一進屋就走到了壁爐邊，坐在黃木小凳子上取暖。
見到家里的下人經過，不禁問了一句，“今天宋少爺來過了么？”
下人搖頭，“沒有呢，小姐。”
用過晚餐后。
天色晚得很早，才不到夜里七點鐘，窗外就一片黑漆漆的。
沈曼曼坐在大廳，喝完了一碗甜湯，
宋世寒依舊還沒來。
她放下碗，上了樓。
在自己房間的被窩里縮了許久，窗臺也還是安安靜靜的。
所以，宋世寒在家收拾了一天，也沒打算過要來同她告別？
沈曼曼有點郁悶。
想到了前夫宋洛舟，在和原主結婚的當日，原主還沒見過他一面，他就去了前線，之后……
如果宋世寒也這么死了……
那還挺可惜的。
不過這么兇，這么愛打人，應該不容易死吧。
她躺了一個鐘頭后，打了個哈欠。
在窗外呼呼刮起的寒風中，慢慢沾染了困意，睡著了。
直到，天還未蒙亮的清晨。
有人在她身邊，一直輕喚她的名字，試圖把她叫醒。
沈曼曼在睡意惺忪中睜開眼。
眼前一片黑暗，坐在她床邊的人，聲音沉冽微啞，看不清晰的輪廓透著凌厲。
她意識在朦朧之中清醒，慢慢坐起來，伸手打開了臺燈。
“宋世寒。”
沈曼曼剛叫完他的名字。
在臺燈昏黃光線下，宋世寒的臉微微湊近，他眨著黑眸道：“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是來跟我告別的？”沈曼曼靠在床頭，音色溫柔帶倦。
“嗯。”他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把手里拿著的一個木匣，放到了她床頭的小柜上。
沈曼曼好奇，“里面是什么？”
“我的東西，幫我保管。”宋世寒目光不離她的臉。
“好。”她沒有追問里面是什么。
見他似乎心事沉沉，主動啟唇問道：“還有什么想對我說么？”
他聞言，微側過臉，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了窗外，緘默了一會兒，最終道：
“家里的狗，我明天讓下人牽過來，你幫我養著。”
“……”沈曼曼沒想到他只想說這個。
那狗挺兇的，但他現在人都要走了，她不忍心拒絕，便點了頭。
“好。”
答應完，看了眼窗外，天已微微亮起。
又看了眼少年，桀驁冷厲的眉眼間帶著一絲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