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聽頓時就慌了,“郭管家,饒奴婢一命……奴婢出身良家,去了那等地方,便是死路一條啊!”
“瞎了眼的蠢貨,你該求我嗎?”郭管家踢了她一腳,那女子反應極快,普通一下就跪在了楊詢的腳邊,“先生!奴婢一定盡心伺候,先生就留下我來吧……”
楊詢看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唱雙簧,心下也是無奈。趙端安插個女人進來,通房貼身是其次,主要還是為了籠絡人心,順便每人身邊插個眼線吧?這樣的話,躲是躲不掉的,今天不要,明天還得要,女人不要,男人也得送一個過來,左右是逃不開,干脆眼睛一閉,收了吧。
楊詢就坡下驢,拱手道:“既如此,那便依了郭老。”
“那先生忙,我還得去各房送人呢。”
楊詢微一點頭,“老先生,恕不遠送了!”
打發走了郭管家,楊詢便有事做了。他本來還想去問問明天能不能要輛馬車去昌平府,這會兒房間里塞了個丫頭進來,還得安置安置。
這屋里兩間房,廳堂左邊一間,右邊一間。原本是王子固、于海塘睡一間,李如林睡一間,眼下三人都走了,于是剛好空出一間來,給這丫鬟。倒也不費事。
那女子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了楊詢,楊詢問她什么,她便回答什么,一個字不敢多,一個字不敢少。
“叫什么?”
“回先生,奴婢張如兒。”
“哪里人?”
“回先……”
“免了前面三個字,只需回答便是。”
“是,先生!奴婢家在昌平府西郊。”
“你抖什么?”
“先……先生,奴婢害怕。”
“怕什么?”楊詢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我可是長得可怖?”
“先生長得敦厚。”
“那你怕什么?”
張如兒跪在地上,“奴婢怕對先生照顧不周,被郭管家賣去勾欄。”
楊詢嘆了一口氣,道:“你且放寬心,我不會為難與你,但話說回來,你也別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
“是,先生……”張如兒使勁磕頭,楊詢就見不得這可憐的模樣,一揮手,“行了,今晚你就在對面的房間里安置了,收拾收拾,明日隨我進一趟昌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