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這幾日都忙著考驗那些看了告示過來想上工的人,依著章琴的意思選了二十多個伙計,都是宿縣城里的,但大廚卻沒遇到一個合適的。
章琴是想著雖然鋪子里以魚為主,但總也要有些別的菜,那樣就需要至少兩個能上灶的廚子,可這幾日找來的廚子,都說自己是出名的大廚,做菜的水平都很好,可做出的菜別說是章琴了,就是白老頭嘗著都有些不夠滋味。
要說也是近來章琴把莊子里的人嘴養刁了,放在別的酒樓完全是大廚的水平,可白老頭嘗一口就真吃不下去。
其實這也不算多大的問題,他們做菜的水平有,不足的就是對調料的使用和做法把握,只要章琴肯教他們,只要隨便點撥一下就都能會了,但白老頭的考量卻是,賣身契都沒有的人信不過啊,萬一教會了,人家卻帶著學來的廚藝去了別家酒樓,又或者是干脆自己單干,到時找誰說理去?
將自己的想法同章琴說了,章琴也很為難,大廚都是身家清白的,還都有謀生的手段,好好的誰愿意賣身給別人家做奴才?
白老頭想到道:“我倒是覺著安柳姑娘的廚藝極好,不如讓安柳姑娘過來吧,把廚房交給她誰都放心。”
章琴卻搖頭,“灶上的活累得很,在米線鋪子還好些,大多事情都能讓旁人來做,她只管下料就好,可真讓她上灶,三間鋪子她一個人怕是要一天到晚不停地忙,太累了,我心疼。”
“夫人心腸真好。”白老頭聽了也感動,章琴疼安柳是毋庸置疑的,安柳能跟在夫人身邊是福氣,他們莊子上的人又何嘗不是?
尤其是他們這些老人,年紀大了對工錢多少并不在意,能有個養老的地方就足夠了,但主人家不但讓他們能在莊子上安心養老,更是每日好吃好喝地讓他們吃著,只可惜一個個年紀都太大了,連年輕的安柳上灶夫人都心疼,更不要說他們這些老家伙了,他們真心干不動。
花盼盼在旁聽了笑道:“娘,白爺爺,我們雇大廚也不必要他們一輩子就賣身給我們家,只要他們愿意簽五年的長約就好,五年內都在我們家的鋪子里做事,五年之后他們就是自由身了,若干不足五年,就要他們賠多少銀子給我們,只要賠償要的高高的,不過五年時間誰也不會愿意走,想來這樣的長約很多人都愿意契的。”
章琴聽了眼前一亮,白老頭卻還是不大贊同,“可萬一五年后他們被別的酒樓挖走了,不也是咱們的損失?”
章琴笑,“白叔這就不用擔心了,五年時間我們的鋪子該賺的也賺的差不多了,而五年間我們推出的那些菜,也差不多要被外面的酒樓給琢磨透了,就算他們去別的酒樓,我們也不會有多少損失。”
白老頭想了想也覺得章琴說的有道理,“那成,再有來的廚子我就讓他們簽長約,不過不能簽五年,要簽就簽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