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瞪他,“別廢話!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白金根默然幾秒,“那段時間基本上天天下大雨,新聞上說,是什么百年不遇的暴雨,田里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水淹了,水溝你曉得吧?
田里有很多水溝,都通著旁邊的魚塘。
那陣子雨水多,田里的水就日夜不停地往我魚塘里嘩嘩地流,吸水魚你聽說過沒有?”
男警臉色不好看地嗯了聲。
白金根:“你聽說過就好了,田里的水往我魚塘里流,我魚塘里的魚就肯定會往田里跑,所以,那段時候,我在我魚塘旁邊的每個下水口都用漁網堵住了,要不然,我塘里的魚能全部跑光。”
頓了頓,又說:“因為漁網堵著下水口,魚沖不到田里去,那些魚就會往上跳,那段時間,我經常能在下水口的岸上撿到魚。”
“說重點!你說了這么多關于魚的事,這跟那天晚上的案子有什么關系嗎?”
男警不耐煩了。
白金根語氣一滯。
訕訕地說:“有關!真的有關。”
“那天晚上,我就是因為撿到那條大黑魚,我自己養魚塘的,魚也早就吃厭了,所以就把那條大黑魚送去給、給白美鳳了。”
男警:“然后呢?”
白金根:“然后、然后我就在她那里洗了個澡,換了身她拿給我的衣服……”
男警眉頭一挑,“她拿的什么衣服給你?是你以前留在她那里的?還是她丈夫徐衛東的?”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男警忽然記起昨晚白美鳳的供詞。
白美鳳說,那天晚上,白金根在她那里洗澡之后,穿的是徐衛東的衣服。
而也正是因為那天晚上,白金根穿了徐衛東的衣服,所以后來徐衛西上門后,看見白金根身上的衣服,當時就怒了,進而演變成爭吵和動手。
白金根意外地看了看男警和女警。
兩秒后,白金根:“是她丈夫徐衛東的。”
男警、女警相視一眼。
男警又問:“然后呢?你繼續說!”
白金根嘆了口氣,“后來、后來,徐衛西那狗東西大半夜的突然就來敲門了,白美鳳……她就讓我躲在她房間里,她出去開門。
我記得我正好有點嘴干,正好看見床頭柜上,有一杯水,就伸手去端杯子,想喝兩口,結果……唉!都怪我當時手滑了一下,要不然哪有后來那些破事啊!嘿!”
說到這里,白金根突然變得很懊惱。
男警卻立即追問:“繼續說!別說與案情無關的廢話!”
白金根:“……”
抬眼不豫地看了看男警,白金根還是乖乖地繼續說:“好吧!我說!當時我手正好滑了一下,那水杯就掉到地上摔碎了,跟著徐衛西那狗東西就沖進來打老子!那狗東西下手可黑了,你們不曉得,那狗東西還拿腳踹老子褲襠,老子一個沒反應過來,他就把老子按在地上死捶了,要不是白美鳳她抓起花瓶一把砸在那狗東西的頭上,把他砸昏了,那天晚上,老子可能真要被那徐衛西那狗東西打死的。
真是那樣的話,那那天晚上,死的就不是他,而是老子了!”
男警和女警聽到這里,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
因為白金根剛剛這番供詞,與白美鳳昨晚給他們的供詞,完全不同了。
白美鳳說,徐衛西沒幾下就被白金根打死了,她根本就沒動手。
而白金根剛剛的供詞,卻說那天晚上他差點被憤怒的徐衛西打死,最后是白美鳳救了他。
一花瓶將徐衛西砸昏在地。
行兇者,變了!
簡單說就是:白美鳳說徐衛西是白金根打死的。
而白金根則說,徐衛西是白美鳳拿花瓶砸昏的。
男警:“白金根!你剛才說當時白美鳳只是把徐衛西砸昏迷了,那后來徐衛西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