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上的氣氛略有些沉悶,楚煜亦有所感,挑眉給了楚意弦一個眼神,而后笑著舉杯道,“來!大家難得聚在一處,一塊兒喝一杯!兩位表弟一路護送我兩個妹妹來京,真是辛苦了。如今既然來了燕京城,便安心住下,好好玩兒上些時日,也好讓表哥一盡地主之誼。只是為兄平日里事忙,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這里先請二位表弟見諒了。這一杯,二位表弟可萬萬不能推辭。”
楚大將軍和楚大夫人不在,作為長子,那便算得一家之主了,他都端了杯,楚意弦姐弟幾個哪兒又能免俗,也都紛紛舉杯去敬張六郎和婁京墨,只不過他們姐弟三人杯里的不是酒,而是果子露罷了。
張六郎和婁京墨哪里敢托大,忙舉杯應了,大家干了一杯,這氣氛稍稍和緩過來。
楚意弦這才笑著開口道,“大哥,我沒有記錯的話,再過幾日便是阿煊的生辰了吧?”
這話一出,反應最大的是楚煊,他驚得驟然抬起那雙與楚意弦極為相似的黑亮雙眸怔望向她,險些被掙扎了又掙扎,好不容易喂進嘴里的那只蝦子給噎到,咳咳了兩聲,眼里泛了濕,怔望著楚意弦。
楚煜略作沉吟點了頭,“是啊!阿弦不說我都忘了,到底還是姑娘家細心些。”
楚意弦笑彎了紅唇,“既然我們來得這么巧,阿煊的生辰可不能隨隨便便就這么過了。到時,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頓好吃的,就當給阿煊慶祝了啊!”
“表妹要下廚?”
“表妹真的要親自下廚?”
話音剛落,張六郎和婁京墨異口同聲地急問道。
楚意弦一雙眼睛平和沉靜地回望他們二人,他們相視一眼,登時歡笑了起來。
就是楚煜一愣,反應過來后也是喜道,“好啊!我好些年沒有吃過阿弦烤的羊肉了,可饞得緊,那這事兒就交給你操辦了啊!你和孫嬤嬤商量著來,要買什么,盡管去賬上支錢。”
楚煊一時沒有醒過神來,有些木呆呆的。
楚曼音卻是抿嘴偷笑了一下。
楚意弦一句話卻是讓席上的氣氛陡然活躍了起來,張六郎和婁京墨不但來了胃口,也來了酒興,爭著給楚煜敬酒。
婁京墨在外走商,去過不少地方,又是個能說會道的,說起各地見聞來,頭頭是道。張六郎也是個擅長插科打諢的,楚煜嘛,就是定州軍中也有不少事兒可以說。
酒過三巡,三個人趁著酒興越說越是熱鬧,初見的那一點點生疏和尷尬在酒里話里盡數飛沒了,本來就是表兄弟,這下更是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