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這才終于回過神來,“讓人將燕遲盯緊著些吧!無論他和崇明帝想要做什么,眼下我們已是鞭長莫及!揚湯止沸,倒還不如釜底抽薪!”
“主子的意思是……”那人一怔之后,語調里已帶出克制不住的歡喜來。
“準備了這么久,也是時候了!”蕭韻沉吟道。
“那屬下這便傳信回去?”
蕭韻點了點頭,“等到那頭的消息傳回來,咱們這兒再做些安排,這時間倒也充裕!”
“我讓你派人盯著王家,他們可有什么動作?”
“這個屬下也正要向主子稟報……”
今年燕京城的春季格外的干燥,不知是不是冬日里的雪下得太多的緣故,這一場貴如油的春雨直到了暮春三月,亦是遲遲不至。
連著好幾日天色看著都是陰沉,鉗云密布,眼看著這雨就要下下來,卻偏偏等到入夜,也沒有落下個一滴半滴,第二日起身,又是一樣的天氣,從白日到夜間,再走一個輪回。
如此往復了好幾日,這一日楚意弦出門時,日頭甚至破云而出了,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要落雨的樣子,她這才帶了結香和石楠出門。
這一趟卻是去城外,尋一個據說手藝了得的鎖匠,只是毫無例外地再一次無功而返。
回來的路上,天邊卻是春雷滾滾,醞釀了多日的雨突然就是下了起來,這般猝不及防的天公不作美。
楚意弦手里抱著那只匣子,愁眉不展。她將這只匣子帶回來后,便立刻去找了瑾娘,誰知她覺得有些眼熟的圖案,瑾娘卻一無所知。而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圖案在何處見過。
沒了法子,便惟有找鎖匠這一途,卻又怕惹了人眼,什么都得暗著來,她找鎖匠之事瞞不了有心人,可旁人只知她想按著她母親的嫁妝,再打一只一式一樣的匣子作嫁妝罷了。
只是可惜,燕京城周邊有些名氣的鎖匠她都已經尋訪遍了,莫說開鎖了,就是這匣子是個什么構造居然也是摸頭不著腦,她終于相信那時靜兮居士所言,柯師傅認識許多三教九流之言了。
也不知他是從何處尋來的能工巧匠,才做出了這么一只古怪非常的匣子來,雖是讓這匣子里的秘密更是安全了,卻也讓她好生為難。
好在,上回燕遲尋到的那位鎖匠師傅說能試著將這鑰匙仿造出來,能不能成過幾日便見分曉了。
想到此處,楚意弦長舒了一口氣,卻聽著外頭的雨聲如注,竟是下得愈發大了。她皺著眉挑起車簾往外看去,只見雨下得林間都起了霧氣,稍遠些的地方便有些看之不清了,入目所及的坑洼處盡是積水,車輪碾過便成了泥坑,越發不好走起來,她的眉心不由越皺越緊,在心底嘆了一聲真真天公不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