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弦蹙著眉心,倒也猶豫了片刻,下一瞬,卻是點頭道,“知道了。去回話說若是可以,便約在明日酉時末,天下第一樓吧!”
“是!”來傳消息的連清領命而去。
關濤卻登時想替他家爺哭了,爺啊爺,你還是快些回來吧!再不回來,就不怕家里房子塌了嗎?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怨念了些,惹得楚意弦都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就這么一眼,讓關濤登時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一張娃娃臉更是板得沒了半點兒笑影。
楚意弦見他這模樣,反倒不由笑了笑,“怎么這表情,我會吃人?”
“那倒不,可上回天花那事兒,姑娘是真真果敢,我關濤可不怎么隨意佩服人的,我家爺算一個,姑娘身為女兒家,真正是巾幗不讓須眉,我也是敬重得很。”
“你們幾個里頭,也就你和關河會說話,只怕你倆一天說的話,這關山一輩子都說不完!”楚意弦說這話時,悄悄瞥了一眼邊上的結香。見她正低著頭偷笑,可耳朵尖不知怎的,卻有些泛紅,不由也是彎起紅唇,笑了起來。
斂了笑,她繼續說起方才因連清到來而被打斷了的話,“既然已經有了眉目,那便可以有的放矢了,只是千萬要注意隱匿,不能打草驚蛇。”
說起正事,關濤也是斂了笑,正色應道,“姑娘放心!”
楚意弦點了點頭,嘆一聲道,“說起關山,也不知道他和你家爺如今到何處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燕遲迎著夜風,鼻間一癢,“阿嚏”了一聲,這讓他本就郁卒的心情又陰郁了兩分。
“這呼衍殿下也太軸了,咱們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他也一句話不信,爺,咱們追了這么久,半點兒消息沒有,再過去,便該到戰區了。”關河臉上也是陰郁得厲害。
“半點兒消息沒有有一半的可能是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燕遲一只腳踩在一塊石頭上,一手插著腰,面沉如水凝著黑暗中的某一處。
“爺是說……”關河雙目亮了亮。
燕遲點了點頭,面色卻仍是端凝。
“既是如此,那咱們是不是回京去?畢竟,那頭雖然爺也有部署,屬下知道,楚大姑娘巾幗不讓須眉,是個有能耐的,可是,畢竟還是有危險的,爺就當真放心得下?咱們殺它個回馬槍,說不得還能出其不意,確保萬無一失呢!”
燕遲卻是凝重著臉色,平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