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弦心里暗暗叫苦,這樣的場合,按理無論如何也不該她來的。只是,她也知道昭陽長公主的苦心,就是要這樣為她正名,且在蕭晟面前堂堂正正為她撐腰,讓蕭晟知難而退的意思。她既明白,自然得端住穩住,不能負了長公主一番苦心。
“母后切勿太過憂心,陛下正值壯年,早前身子一直很好,底子厚著呢,太醫院那些個太醫也不乏醫術出眾的,誰敢不盡心?病了而已,總能治好的......”昭陽長公主握住太后微涼的手,軟著嗓音徐徐勸道。
這些話,她們來之前,只怕淑妃、賢妃她們都勸過不少回,但自然都比不上昭陽長公主這親生女兒的分量,太后一邊聽著,一邊到底是點了頭。
正在這時,與內殿相隔的隔扇卻是傳來一聲輕響,徐公公徐步而出,與眾人躬身行禮道,“陛下請太后娘娘和長公主殿下進去。”
昭陽長公主與楚意弦使了個眼色,便是扶著太后匆匆進了內殿。
徐茂則得了吩咐,上來伺候著殿內幾人的茶點。
只是這樣的情形下,誰能若無其事地吃喝?楚意弦不過與賢妃和淑妃二人無聲行了個禮后,便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了椅子上。
此時此地,何況還有淑妃和賢妃二人在場,蕭晟自是不敢放肆,卻是時不時在無人注意時,朝她投來一瞥,眸色幽幽中,自是含著深意。楚意弦卻全做不知,只是半垂著眼,想著自己的心事。
方才她們進宮的路上,便已知悉了宮里發生的事兒。說起來,倒果真是一出好戲。
陛下這些時日本來好轉了許多,今日難得的精神頭還算好,見著濃云遮蔽了日頭,他在殿中悶了好些時日,便想著出去走走。也不知怎的便是想起了東宮里的那方荷塘,興致一來就帶了人也未曾通報,去了東宮。
楚意弦暗自猜想,這些不過都是借口,崇明帝不過就是對太子還抱存著一絲希冀吧,而他身邊有人看懂了他這心思,便給他搬來了臺階,或者也順勢做了個局,將他引去了東宮。
太子這些時日都在東宮閉門思過,崇明帝去了,太子的心腹太監見著他,卻不是驚喜,反倒是嚇得面如土色,崇明帝問太子在哪兒,做什么,不過一句尋尋常常的話,那太監居然腿腳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回了一句什么話都是七零八落,身子更是抖若篩糠。
崇明帝見了,自然更是懷疑,讓人將那太監架了,便親自帶人一路找了過去。等到太子書房時,卻恰恰好見證了一出好戲。
本來應該在閉門思過的太子居然在書房里,與人廝混,白日宣淫。
崇明帝立時便氣得面色鐵青,等到看清與太子廝混的乃是何人,便更是怒極攻心。偏太子就好似瘋魔了一般,半點兒未曾察覺到崇明帝的到來,與人大戰正酣,崇明帝上前便是猛扇了太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