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宮室之中,陳頊忽然眉頭一皺。
接著,他揉了揉額頭,就對身邊的人道:“臨汝縣侯既已去往南康王府,那就宣他入宮覲見吧。”
“啊這……”
老宦官在邊上聽著,卻是忽然一愣。
他對自己主君的性子,還是頗為了解的,按著之前皇帝表現出的態度,該是要親自過去見一見自家這位血脈至親的,怎的昏迷了一次之后,不光態度冷淡了,還讓人直接覲見?
“怎么了?”陳頊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疑惑?”
老宦官也不隱瞞,就道:“陛下,臨汝縣侯離家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回來,自是要先在家中修養,再者說來,他如今是神仙中人,聽說比之供奉樓中的不少仙長還要厲害,往日里陛下想見仙長,往往還親自前往……”
陳頊淡淡道:“你在教朕做事?朕要做什么,還要跟你解釋清楚?”
“老奴不敢!”老宦官趕緊跪下,“老奴這就讓人去宣旨。”說完,匆忙起身,轉身就要走。
“慢著。”
忽然,陳頊叫住了他,隨手扔出一塊紫色的玉佩。
老宦官手忙腳亂的接住,在玉佩入手的瞬間,便立刻感到一陣刺骨的冰涼,整個人都忍不住一哆嗦!
隨即,他小心打探,見這枚玉佩之中似有紫色的火焰跳動,那火焰看著旺盛,但整個玉佩散發出來的偏偏是冰澈透骨的寒氣!
“拿著這塊玉佩過去,若陳方慶仗著神通不愿過來,你便丟出這玉佩,自有天兵天將收他!”
“天兵天將?”老宦官聞言一個哆嗦,再看自家主君,就覺得有幾分高深莫測,不敢多問,領著人匆匆離去。
待人一走,陳頊臉色卻猛的一變,滿是憤怒與恐懼,壓低聲音,道:“你這邪魔挾持朕,到底有何目的?莫非不知,鬼魅之徒沾染龍庭,乃是取死之道嗎?”
五色煙氣聚集,隨即顯化出青衣男子的身形,祂道:“若真是邪魔,連這宮中都無從踏足,我能附身于你,收攏真龍血脈,又豈是那些邪魔外道可比的?”
轟隆!轟隆!轟隆!
這邊話音落下,那宮中深處,忽然傳來陣陣聲響,落在陳頊耳中,立刻讓他警覺起來,他遂問道:“你……你要對朕的子嗣如何?”
“放心,你那點子嗣,我還不放在眼里,”那青年似笑非笑,“發出聲響的,算起來,該是你的長輩,只不過死了……”
“死了,難道是太……”陳頊臉色一變,跟著厲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來歷?有什么圖謀?我大陳乃是承天命而立,你一方外之人,若想謀篡……”
“笑話!我會稀罕一個南朝的皇位?”那人不禁失笑,“若是整個中原的皇帝,那還差不多,你一個南朝的皇帝,朝不保夕的,就是送給我,我也不稀罕,更何況……你以為能坐穩這個位置,是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我!”
陳頊一怔,正要再說。
結果后宮的聲響再次響起。
“行了,”青衣男子擺擺手,“別白費力氣了,都是徒勞,我既然親自出手了,那任憑你等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能相救,放心,我也不會將你們如何,只是將脫軌的局面拉回來罷了,這都是你們的命,做人,得懂得認命,就是皇帝也一樣,因為……”
“皇帝也是人!”
祂操縱著陳頊走出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