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安化軍三千將士的戰斗意志被葉安徹底喚醒,連帶著曹家的老兵也是跟著吶喊,而曹儀和陳琳兩人下意識的跟著葉安跪下,此時他們更加驚恐,眼前的一幕如同夢境一樣,三千人的大軍從一開始的臨時調集,再到踏上征程,再到眼下的眾志成城,看似漫長的過程實際上才經歷了短短幾天的時間!
更讓人驚駭的是,他葉安乃一文臣,現在卻在軍中擁有極高的威望,即便是那些老兵見了葉安也要喚一句葉侯,更有甚者直接喚其葉帥。
這樣的稱呼本是沒錯的,安撫使本來就有設置帥司的權利,可掌一路之地軍政,但葉安是體量安撫副使,這般的稱呼便有些逾越了,畢竟他上面還有范雍,且還是事畢即罷的體量安撫使。
但曹儀和陳琳都不敢說出來,此時軍心可用,戰意強烈,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破壞軍中的氣氛,更不敢在這節骨眼上發生內部的矛盾。
葉安在不經意間便獲得了曹儀的指揮權,這讓曹儀很是不滿,小聲的同葉安道:“你小子是個文臣,何必在軍中這般的出彩?尋常的文官可都是和兵卒相隔千里的,你也太過親近了些,以后難免授人把柄……”
“我知道啊!”葉安很是淡定的看向曹儀,同時又看向陳琳笑道:“這不是有陳大官做監軍嗎?若軍中士氣不振,如何戰場殺敵?長生與將士們打成一片,自然也是為讓將士們用命,我等皆是報國,豈能上下之別太甚?難道你將門之學便沒有同兵卒相處的法子?我不信!”
曹儀尷尬的說道:“吳起的下場可不太好,便是親自為士兵吸毒瘡也難免酷刑。”
葉安不滿的嘆了口氣:“我和你談軍隊管理建設,你卻同我說政治,我同你說政治,你卻同我說朝堂上的爭斗……怎么聽不懂?那就對了,因為你和我不一樣,咱們的目標也不一樣!”
戰場上的葉安是極為“單純”的人,單純到了只想贏得戰爭并讓自己的傷亡降到最小,這些士兵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背后是一個個家庭,他們是家中的壯勞力也是頂梁柱,在殺敵的同時減少自己的傷亡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葉安不會考慮,他擔心用這些士兵作為獲得功勞的籌碼一輩子心中不安備受良心的譴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和最后的堅持,他不在乎曹儀的看法,也不關心陳琳的擔憂。
帶著鐵牛和自己的親兵繼續開拔:“周長勝!你若是再磨蹭便舍去你先鋒營的差遣,給本候去往火頭營中燒鍋去!”
在一陣哄笑中,大個子周長勝起身飛奔大喊:“先鋒營!”
“喏!”
“開拔!”
“喏!”
兩聲震得耳膜發麻的整齊應諾聲在石盤鎮外回蕩,這是葉安的要求,大軍的一舉一動必去全員應諾,無論你在做什么,即便是在拉屎也要大聲應諾,如此才能指揮有度。
安化軍中的校尉他已經全部能叫得出名字,甚至連大部分的隊正他都能叫的出來,順便還起了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