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心中已經憤怒的發狂,對于他來說大宋損失一個人的代價都是他難以接受的,何況是死了那么多的士兵與民壯,不用說安化軍的將士必定拼死抵抗,這些樸素的士兵什么都好,唯有死忠這一點讓他有些難受。
打不過可以跑啊!保存實力繼續戰斗,或是把消息及時的傳回來不比什么都強?
自己無數次的對他們講過“存人失地,人地兩存,存地失人,人地兩失”的道理,但這些人仿佛認準了自己命不值錢,為了土地和那該死的軍功,寧愿死戰到底也不愿退走,但這也正是葉安看重安化軍的地方。
黨項人素來殺伐果決,連降俘都是說殺就殺,何況是負隅頑抗的宋軍和民壯?
整個青崗峽陷入一種尷尬的氣氛中,一邊是剛剛臣服于大宋的西羌人,一邊是經歷了清平關苦戰的宋軍,雙方之間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又詭異。
西羌人有些后悔,得罪宋人的代價遠沒有得罪黨項人的代價來的大,此時各部的新頭人已經后悔那么快的投靠大宋,誰也想不到黨項人居然真的來了。
“侯爺,那些西羌人不愿助戰!皆退回耗子洞里去了,劫掠我大宋邊州生龍活虎,待見了黨項人便立刻膽小如鼠!賊骨頭都比他們的腰桿硬!”沙聞天的交涉失敗,匆匆到了葉安的營帳便破口大罵。
葉安無聲的笑了笑,這在他的預料之中:“西羌人說到底便是個見風使舵的外族,蠻人夷狄所遵從的自然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若是咱們不拿出些本事來,西羌人甚至有轉攻我等的可能!”
沙聞天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也知道葉安所言非虛,一旦宋軍腹背受敵,這里怕是會成為宋軍的葬身之地。
周文質風風火火的趕來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如之前那般的龜縮,而是一臉的凝重道:“葉侯,青崗峽雖為險要之地,然黨項人彪悍異常,雖是騎兵但攻城略地也不在話下,五千黨項兵卒若強攻青崗峽,恐我等難以抵擋!還望葉侯北上繞道蝦摸寨,周某必定死守青崗峽保葉侯之安危!”
沙聞天和一旁的鐵牛同時驚訝的看向周文質,這貨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舍生忘死了?
周文質感覺到了四周詫異的目光,老臉一紅道:“周某已是戴罪之身,若能用這殘軀搏個清名,朝廷或許善待家中老幼…………”
“想要以死殉國?門也沒有!青崗峽地勢險要,黨項人的騎兵雖然厲害,但此處乃橫山之地…………”
周文質微微苦笑打斷了葉安的話頭道:“侯爺,黨項人不光有騎兵,還有步卒,探馬來報兩千橫山步跋子已至青崗峽不足五里………”
葉安微微一愣,他一直覺得黨項人的精銳步卒乃是李元昊時期才發展出來的,畢竟那時候的西夏已經奪取了橫山,大量的西羌人和山民成為他的步卒主力,但顯然自己陷入了歷史的慣性思維中,因為自己看到的歷史并非是眼下發生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