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雄志一改對待夏遠夫婦的熱情,連手都沒和施尚書握,只點了點頭,就算打過了招呼。
施尚書不敢擺譜,他老婆胖嬸賈阿姨終于想起這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是誰了,這是葛知府的跟前紅人啊!這下遭了,給老公惹禍了!
胖嬸心里暗暗叫苦!
“好了,老哥,嫂子,景行,我就先告辭了,明天中午葛知府在金牛賓館設宴,邀請了你們一家三口,請一定要準時參加哦!”
毛雄志姿態擺得很低,語氣也十分緩和,還加上了語氣助詞。
“好,我知道了!”
夏遠點點頭,又道:“毛主任,我送送你吧!”
說完,夏遠不顧毛雄志的推辭,執意把對方送下了樓。
胖嬸在一旁暗暗咂舌,金牛賓館,那可是川省的國賓館。
由總設計師親筆題字,接待過毛、周、劉、朱、鄧、江、胡等四代領導,還接待過金曰成、西哈努克、布什等外國領導人,是省內最大的園林別墅式賓館和政務接待基地。
這么高的規格?是要干啥?
胖嬸反應了過來,把目光對準了夏景行,他隱約聽單位同事說了,說夏遠兒子在美國發了大財,連夏遠都有可能托兒子的福,官升一級。
張玉瓊招呼兒子和張晨光進屋,看見賈大姐兩口子沒回屋,還在走廊上張望,順嘴問了句:“賈大姐,要不要來坐坐。”
“好啊!好啊!”
胖嬸瞬間沒了瞌睡,笑瞇瞇的應了下來,還拽著不情不愿的老公一起走進了屋。
張玉瓊愕然,她就那么隨口一說,結果對方還當真了。
沒一會兒,夏遠送完人也回來了,看見屋子里坐著的賈大姐、施尚書,也楞了那么一下。
胖嬸笑著說:“夏遠啊,我這人口無遮攔的,剛剛怕是冒犯了毛主任,你能不能幫忙說幾句好話啊?”
夏遠暗松了一口氣,原來為這事啊,他還以為是要幫老施求官什么的。
不能怪他多想,最近這段時間,家里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賈大姐兩口子還算克制,除了旁敲側擊打聽兒子的情況外,并未提什么過分的要求。
夏遠點點頭,他性格是個寬厚的,安撫道:“沒什么事,哪有那么小心眼兒的,賈大姐,你放心,就咱們兩家這交情,這事交給我了。”
聽到夏遠如此大包大攬,胖嬸終于放下了心,拉著老公告辭離開了。
看見兩口子動作如此麻利,夏遠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不這么說,就賈大姐那性格,怕是能跟你聊到天亮。
沒什么壞心眼兒,只能說為人處事太謹小慎微了,偏偏平時又愛大大咧咧,屬于自己挖坑,又自己埋坑,很是能折騰。
胖嬸兩口子離開后,張晨光也準備告辭離開。
夏遠夫妻倆聽兒子介紹說,這是他的助理,但兩人知道,其實就是保鏢。
“小張,這大晚上的,上哪去找酒店?時候也不早了,就在我們家休息吧!阿姨去給你收拾一下。”
說完,不顧張晨光的勸阻,張玉瓊就去收拾房間去了。
她原本只給兒子收拾了一間屋子,沒考慮那么多。
如今大晚上的,又乘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她也不忍心趕人家出門自個找地方住。
在張玉瓊心里,也并沒有因為兒子突然暴富,從而產生什么優越感。
張晨光想起身阻攔,被夏景行按住了,“就在這住吧,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們是朋友,住朋友家里有什么問題。”
夏遠也笑著說道:“小張,沒事,我聽景行說過你在米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我非常欣賞你身上這種品質。
就住我們家里吧,也都不是什么外人,你以后直接叫我們兩口子叔叔、阿姨就行了。”
見一家三口都是真心實意留宿自己,張晨光終于不再推辭。
心里不禁有一股暖意生起,覺得這輩子給夏景行賣命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