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小如山的白狐在玻璃球中隨著一縷青煙突然出現,那雙眼猩紅的雙目掃視著所有的玻璃球,未久,它滿意地哼哼兩聲。
那些由夢境凝聚的玻璃球似乎害怕這白狐,閃轉的畫面靜止不動,定格在了白狐出現的一瞬間。
“怎么會是它?它不是被我們暗衛營預備部隊斬殺了嗎?為何?為何它會出現在這里?”
許尋看見面前的龐然大物,突然呼吸粗重,雙拳緊握,瞳孔驟然渙散。
這不可能!
許尋的腦子里冒出許多過往的記憶。
仿佛被世間最恐懼的事情所籠罩,他全身開始抖動,牙關不自覺地緊閉。
郭蒲察覺到了許尋的異常,見許尋想要向后逃跑,他一個熊抱,抱住了許尋顫抖的身軀。
大爺啊,你又怎么了?能不能好好打怪?
你這樣,我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斬妖除魔的能力。
“冷靜,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都是假的,這是幻術!雖然這是夢,但并不全是由食夢妖控制,準確的來說,這里是由沛縣所有人的夢境構成的平臺,你可以使用幻想,來斬殺他!”
“不!不!我不行!我一個人辦不到!”許尋的身體抖動地越發厲害,額頭上也出現了冷汗。
許尋掙脫的力氣越來越大,見大勢不妙,郭蒲在心中吶喊:‘完了,這回我的小錢錢要打水漂了,早知道,還不如拉素道人一起打怪,好歹還能摸一把錢,嗅一嗅味道!’
夢境這東西不算是道術妖術,只要沒有人干預,它是可以由自己操控的。
如果想要操控,那就晉升為道術妖術的范疇。
可惜許尋不知道這里面的隱秘,掙扎著失了神。
......
五年前。
年僅十四歲的許尋參與了暗衛營最后的選拔。
任務是斬除當年從姜維手中逃脫至魏國境內的妖狐。
那妖狐體壯如山,舉手抬足間,就能帶走十幾條士兵的生命,一雙猩紅地雙眸,僅淡然看人一眼,那人便不得動彈,更遑論那妖狐還懂妖術,鼻息中吐露的迷煙,使人迷惑心智,能讓士兵臨陣倒戈,對曾經最親密的戰友下死手。
許尋當時正是年少氣盛之時,絲毫不懼怕冰冷任務中形容那妖狐的形象,毅然決然的從暗衛營預備部隊里報名參加。
預備部隊遠比正規編制的人數要多得多,總計千人,當時全部都參與了這場選拔,與預備部隊一起的是虎豹騎和普通步兵,全部總計五萬人。
“哥,我覺得這次我們都能進入暗衛營,對付一個妖狐那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
行軍的路上,許尋充滿了斗志,昂首挺胸地走在隊伍的最前列。
許尋身側的一名男子道:“我說你,能不能對任務重視一點?這可是妖狐,我們以前都沒見過這東西,你從小到大都沒個正行,活像個老油條我都不管了,要是這次督軍看你過于松懈,不讓你進暗衛營,我看你拿什么面對你爸媽。”
說話的男子叫徐客,在暗衛營預備部隊中對許尋多有關照,很多時候雙方都想成為結拜兄弟,奈何暗衛營預備部隊的操練過于兇猛,以至于一直拖到現在,他們也只是口頭上互道兄弟。
“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姜維那叛徒率領的部隊,都是諸葛亮的舊部,本來就磨合得不好,肯聽他調度就不錯了,遇上事,定然自顧自的逃跑!但這樣,他們都趕跑了妖狐!反觀我們這陣容,三國中最優秀的虎豹騎來了三分之一,我們這些精英中的精英暗衛營預備部隊也都來了,還怕那妖狐不成?”
許尋對己方部隊的實力很自信,接下來徐客的話,卻潑了許尋一頭冷水。
“虎豹騎歷來都是曹家和夏侯家掌帥,如今早已換成司馬家派來的無名小卒,甚至聽說不久后,就要裁切打散虎豹騎的編制,現在你覺得,如今我們這邊算是鐵桶一塊嗎?”徐客道:“你呀還是太小,看事看得不通透,與其胡思亂想,不若做好每一次的任務,這樣呀,既遵守了暗衛營的規矩,還能更快的成為暗衛營的一員。”
徐客溫柔一笑,摸了摸許尋冰冷的頭盔,又追問一句:“快入冬了,你身上的衣物可添足?要不要為兄送與你一件御寒?”
許尋還沉溺在徐客之前對敵的分析,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
見許尋這弟弟又魔怔了,只是憑著余光前行,徐客嘆了一口氣,在遇上路障的時候,偶爾拉一拉他,免得他走歪。
這孩子,天生就想著做大事,卻不愿意做好身邊的每件事,說得好聽,叫胸懷大志,說得難聽,叫不務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