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士家人,何時卑躬屈膝過?”
“那呂岱心性兇狠,他嘴邊‘蠻夷’不斷,據探子回報,被他俘虜的士兵已百不存一!一旦他接手交趾,此間的人只會受呂岱奴隸!借著發展交趾的理由大開殺戒,柳柔兒你說,我能棄城嗎?”
劉柔兒閉目不語,不忍看著士徽從一個謙謙君子的模樣,在自己面前越來越頹然。
‘這個時候有爆米花就好了’
‘尋哥兒,什么是爆米花?’
‘就是看戲時吃的小零嘴,說了你也不知道’
‘你這么一說,嘴巴是有點想磕東西’
‘可惜現在是上帝視角,只能看,啥也吃不了’
說話間,場景又開始變化了。
“罪臣士徽,恭迎刺史大人。”
士徽攜士家上下十幾口人跪在城門口,將頭深深磕地,久久未抬起。
這些天的苦苦支撐,士家和全城百姓一同餓得面黃肌瘦。
士徽終是不忍百姓隨自己受苦,派遣了使者與呂岱和談,最后呂岱在和談的最后一項中,加上了一條:士家上下跪迎!
士徽屈服了。
掩蓋在別人看不見的磕頭中,士徽流盡了今生的淚。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看在你這么聽話,我賞你們士家一碗飯吃吃!”
呂岱示意副官,那副官似乎也迫不及待,立馬派人端出一張桌子,又從行裝里拿出準備已久的飯菜和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
飯菜是極好的飯菜,有菜有肉,但和呂岱說得那樣,只有一碗飯而已。
士徽知道,這一碗飯,就是最后的斷頭飯了。
作為家主,他拂去膝蓋上的煙塵,端起飯,打算親自一個一個喂飯,士家十幾口人,一人也是能吃上一口的。
士家人餓了許久,看到士徽手中的飯,眼神中都透出了光,在最后的理智下壓抑著搶食的沖動。
“我說了,是我賞你們土家一碗飯!誰能吃多少,就看你們自己!”
副官搶過飯碗,重新把飯放回桌子上。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呂岱想讓他們和狗一樣去爭搶奪食。
士家中有幾個不安分的人,瞬間從跪姿站了起來。
但他們餓了很久很久,他們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
士徽咬著牙,氣得全身都在顫抖:“謝過刺史大人!”
他沒有參與搶食,只是自顧自地端起那壺酒,靠在桌邊喝了起來。
他的眼神,始終看向人群中,那名抱著嬰兒的柳柔兒。
‘柔兒姑娘,我們士家最后的希望,就拜托你了。’
士徽與柳柔兒互慕傾心,止步于禮,那孩子自然不是二人的,而是士家里最近才出生的小輩,他們不忍連累這名剛出生的嬰兒,便托付柳柔兒照顧。
‘再見了,若有來世,吾定不負君。’
‘再見了,若有來世,吾定不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