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外形有什么需求嗎?”馮雪屈指輕彈了一下劍鋒,并沒有感受到交閃那種恨不得立刻跳槽的感覺,一邊慢慢探入自己的精神觸須,一邊詢問含光。
“劍尖角度再銳利一些,劍臘也窄一點,三指寬就足夠了,劍格可以加厚一點,還有……”高手果然不一樣,對于自己的武器,有著更加明確的改進方案,馮雪大致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含光的戰斗風格:
“刺特化對吧?”
“嗯。”含光輕輕點頭,又將自己的臂長、身高等詳細數據報給了馮雪。
馮雪對于這妹子非常的欣賞,雖然沒有特別的想法,但下手的時候還是用心了一些。
比起零衣強烈的變強欲望,含光劍中的主體愿力卻是一種很“自我”的特質,頗有種“實現自我價值”的感覺,至于殺意,只排在第三,前面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希望”情緒,至于具體希望什么,以馮雪那十幾點的心理學還看不太透,而在這之外,馮雪甚至還找到了一絲隱蔽的瘋狂,這讓馮雪對著妹子產生了些許好奇。
比起對愿力的解析,符文梳理工作就很順暢了,和交閃那種什么都有的混亂場面不同,這柄含光的內核非常清晰,馮雪不知道這是達到高層次之后就會出現的情況,還是中原對于狩具有著什么特別的提升技巧。
反正有更高端技術的馮雪對這個是無所謂的,以強迫癥一般的態度將原本有些歪斜的“符文樹”重新捋了一遍,然后順手拋了個光,讓法力/愿力的流動更加順暢,然后就開始外形的改制。
甲方的需求當然是要滿足的,刺擊特化對于馮雪來說不是難事,他前世所鑄之劍何止千柄,循規蹈矩者有,離經叛道者亦有,連西式的刺劍、重劍也沒少做,這也是現代考古認為法海禪師去過歐洲的一個佐證。
隨著含光劍那藝術品般的外形緩緩改變,含光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那并非是她性命雙修的狩具一般,不過站在她身邊的畫影,仍舊察覺到了自己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搭檔,那微微顫抖的雙腿,以及耳朵后面慢慢泌出的細汗。
馮雪終究是忘了一件事情——這狩具雖然是本命法寶,但本質上來說,卻更加接近外丹派的外丹,零衣沒達到那個境界還好說,含光卻是已經達到了完全融合的程度。
換言之,他這種沒切斷聯系就下手的行為,無疑是將人家的金丹甚至是靈魂捏在手里細細把玩,捏扁揉圓之下,卻是比起肉體上的觸碰,更加的直擊意識底層。
好在煉制的時間并不長,在含光的忍耐力還沒有耗盡之前,含光劍便已經完成了加工,新生的含光劍線條更加流暢,一種優雅的感覺更是好像被銘刻在了劍中一般,一眼看去,便會覺得賞心悅目,甚至連注意力都會發生偏折。
而最引人矚目的,便是那水晶一般的劍身內,浮現出的那極具水墨風格的畫作——
那是一個站在湖畔的少女的背影,一頭青絲在身后飄揚,明明是靜態,卻仿佛活著一般,給人一種畫是活著的錯覺。
“謝謝。”含光雙手接過自己的劍,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能夠聽出她滿意的心情,馮雪故意無視了一旁已經拿出狩具的畫影,嘴角翹起惡劣的弧度,故作姿態的伸了個懶腰,然后扭過身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
“今天煉了兩把劍,有點累了,我去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