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逐鹿用力把煙頭捻滅在煙缸里后,心中悻悻地罵了一句。
有禮貌的幾聲門響,打斷了他亂糟糟的思緒,長吐出一口悶氣,抬起了頭。
韓夫人已快步走過去了,開門苦笑道:“之珠來了。唉,你來勸你公公,他現在呀,都快煩死了。”
一個二十大幾三十不到的美艷少婦,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之珠,全名侯之珠,還在上高中時,就被同學們戲稱為蜘蛛精。
侯之珠的娘家,是魔都侯家,嫁給了韓逐鹿的長子韓武能,有個嫡親弟弟叫侯取色。
不過侯之珠可比她那個二五弟弟,強了何止千百倍,也是韓逐鹿能擊敗韓逐塊,牢牢抓住韓家家主順位繼承人的最大助手。
韓家大孫子媳婦是個人物,就連史珍香都這么說,每次提到她時,用詞也是非常注意的,能不去惹,就絕不會去惹。
韓雪姿算是侯之珠的小姑子,跟侯取色也算是真正的親戚了。
她卻不曉得,那是因她在十六歲后,就去當兵了,對韓家任何事,都不管不問。
至于在韓家更沒多少存在感的韓母,就更不知道這層關系了。
韓逐鹿倒是知道,但當侯取色在為難韓雪姿時,卻不會為了韓母,去怪罪兒媳的。
甚至,就連還算呵護韓雪姿的韓壽芳,在這事上都沉默起來了,也正是這樣,史珍香才不敢多講什么。
“之珠回來了。”
剛才還一臉愁容的韓逐鹿,立馬笑著的站起身來:“來,坐,快坐下,一路勞累了吧?武能,給之珠泡茶,那個罐里的,是大紅袍。”
韓武能就是個不喜愛做干部,只熱衷于學問的書呆子,這都三十好幾了,在韓逐鹿面前,還是像耗子見了貓那么緊張,連忙點頭,放下手里提著的水果,去泡茶了。
對公公的‘恭敬’,侯之珠早已習以為常了,脫下風衣后隨手遞給了婆婆,踩著小高跟黑皮鞋,喀喀的到韓逐鹿對面坐下后,就勢架起了腿。
對大兒媳的沒有禮貌,韓逐鹿沒任何厥詞,跟著坐下:“你爺爺,你爸他們都好吧?”
“都好,就是取色總是不讓人省心。前幾天一個女人要跳樓自盡了,非要讓我回去擺平。哼,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成熟起來。”
侯之珠冷哼一聲,示意男人把茶杯放在茶幾上后,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香煙。
“取色那孩子還小,還小,等過二年就會穩重些了。”
韓逐鹿瞅了一眼大兒子,韓武能連忙又拿起火機,啪嗒一聲給媳婦點上。
長長吐出一口煙,侯之珠直奔主題:“爺爺醒了?他老人家是什么個態度?”
“顧秘書還沒有出來。”
韓逐鹿瞟了眼門那邊,臉上全是自責神情:“現在,我特后悔沒聽你的話,什么事先等等再作決定……結果,就落到了如此難堪的境地,這都是我自作自受。”
侯之珠一點不客氣的說:“爸,這件事,你做得真的欠考慮了些。不過,回來的路上,我細細想過了,你可能被史家那丫頭給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