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語的手術沒做多久就被送出來了。
越瀾塵忙跑過去,醫生簡單說道:“傷到了臉和胳膊,但是好在問題不大,還需要靜養。”
傅修遠翻譯了他的話給越瀾塵聽。
“姐,姐?”
越語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眼前的光亮,看了一眼越瀾塵,神色沉郁。
越瀾塵只當她是疼痛,說道:“痛不痛啊?要不要醫生再幫你用點止痛針?”
“不痛,我沒事。你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去休息?明天還有比賽呢。”
“我看到你沒事了我才能去休息啊,不然我可不走。現在我就送你去病房。”
“好。”
越瀾塵將越語送進去,查爾斯留下來照顧,他這才離開。
出來的時候,看到傅修遠和時瑾還站在不遠處。
他跑過去,說道:“還好,沒什么大問題。幸好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給我爸媽交代。”
“沒事就好。”時瑾說道,“瀾塵,法國這邊畢竟不比國內,這兩天,你隨時都跟隨隊里一起行動吧。”
越瀾塵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其實本來該我坐那輛車的,但是我姐選擇讓我坐了另外一輛,才導致她出事,我沒有事情的。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坐那輛車了。我寧愿自己有事。”
時瑾淡淡地看著他,沒有接話。
傅修遠也沒有說話,跟時瑾一起往外走去。
見他們兩人都這樣,越瀾塵忽然一個激靈,想起某種可能性:“姐,姐夫,是不是本來就是我該坐上那輛剎車失靈的車?”
“確實。”時瑾點頭。
“不,不可能!我姐她是我親姐,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他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說完,他又覺得這話對于時瑾太過誅心,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但是讓我相信她對我做這樣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沒關系,別想太多。”時瑾安撫他,“先專注你的比賽。”
可是這種時候了,越瀾塵怎么還可能不在意這件事情,不想太多。
他拉著時瑾的胳膊,不讓她往前走:“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訴我!”
“我來說吧。”傅修遠知道時瑾不想破壞他們姐弟關系。
他平聲說道:“查爾斯家族里面的那些車輛,有好幾十輛,我和時瑾過去看了一眼,這幾十輛車,基本都是同一車型同一顏色,沒有任何差別,但是唯有一輛的車上,有一枚小貼紙。我和時瑾什么都沒有做,但是卻唯獨將這枚小貼紙,摘下了,和另外一輛車換了一下。你后來坐的這輛車上,原本是沒有貼紙的。而越語坐的那輛,是原本有貼紙的,你懂了嗎?”
越瀾塵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也就是說,剎車失靈的車,原本是越語安排給他的,但是因為時瑾和傅修遠的小動作,越語反而自己坐到了那輛車。
越瀾塵不肯相信。
但是回想起當時兩輛車過來的時候,越語專門做了安排,讓自己上了車,她才后上車。
那些微表情他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現在看來,卻真的很陌生。
假如時瑾和傅修遠不去換那個貼紙,那么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
剎車失靈造成的事故,向來可大可小,如果是自己出事,后果未必那么簡單輕松。
想到這里,越瀾塵不由一陣毛骨悚然。
“瀾塵。”時瑾看出了他的失神和崩潰,“越瀾塵。”
越瀾塵充耳不聞。
“越瀾塵,這只是我和傅修遠的推斷,并沒有明確論證。你先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