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郎君。”高固到城門口迎接張軍,遠遠的施禮。
“怎么這么多禮了?”
“郎君新獲冊封,職下應當有禮。”
“吾等軍人,別搞那一套,上下尊卑在心不在口,禮來禮去即耗時辰又誤正事。”
“諾。”高固馬上挺直腰桿,笑著請張軍和李玫進城。
“男兒強大,內在本心,外在腰膝,常常卑躬曲膝諂媚討好只會軟了骨頭弱了正氣,常此以往必失了本心隨波逐流,還何談建功立業?惟有蠅營狗茍罷。”
“謹受教,必銘記在心。”
“哈哈,這算不算拍馬屁?”
形勢一片大好,不只是張軍,諸將也開心。必竟誰也不是真的喜歡每日里撕殺搏命。
“這兩個營補充給你,即日起加強警戒,擴大探視范圍,隨時做好出戰準備,不能讓一兵一卒越過兵線。”
“唯。”
“不用緊張,現在的情勢比預估要好的多,已經極其順利了,某都沒有想到,歪打正著這么容易就哄走了李太尉,這里面李小郎君功不可沒。”
“玫不敢居功。”李玫連忙謙虛:“一是郎君準備充分,二是家嚴并無魚死網破之心,只是羞刀難入鞘,此番回頭不得,只能順勢為之。”
“太尉如有悔意,當今必歡欣鼓舞,何談羞刀入鞘?”
“……家嚴性魯直,只能待時日疏通。但家嚴巨唐為將數十載,必不會為禍一方。”
“這個某信,必竟堂堂太尉,真正軍功累迭,乃我巨唐大丈夫,昔日砥柱中流。”
“慚愧。”
“太尉身居河中尹,邠州刺史,邠寧慶晉絳慈隰七州節度支度觀察,又兼靈州大都督,單于鎮北大都護,朔方節度使。
諸州兵馬皆為本部,諸州縣地皆為本土,如今只是歸駐現任罷了,與滔悅泚等眾又不相同。不說這些。”
張軍扭頭看向高固:“現在鄜坊諸將成為未知,如鯁與喉,若任憑彼將等自由來去很可能導致某的計算落空,前功盡棄。
現在分析下來,三塬至富平為必經之地,櫟陽,平陵,粟邑諸縣皆須重點察探,防止彼部化散北上。
概四五千卒,將不知數,分化部數無法估測,察到后不必打草驚蛇,待至兵線方可接觸,或循導誘使,或圍而俘之,不要做無謂的傷亡。”
高固點頭應承下來,不過顯然并不是信心十足。他手里一共兩千來人,還要守城,有點力所不逮。
李玫說:“安定老營在涇陽,神策一部駐美原,隨時可以策應左右,再加富平,呃,暫,二團,可用之兵逾萬,只需察探及時,圍俘當輕而易舉。”
張軍點了點頭,笑著說:“正是此理。幾縣之間不過快馬兩刻,又不是讓你孤軍圍戰,你苦什么臉?某尚在此。”
高固抱拳:“不是郎君所想的樣子。圍俘或殲之固并沒有什么顧慮,某是在想察探之事,此去渭水十余縣地多有李部諸軍,當如何分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