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拿了兩萬戰卒,又有吐蕃皇族論莽羅衣,吐蕃如何善罷甘休?若是遣人來問,陛下該如何應對?”
李適想了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依張卿之見?”他也是沒辦法,他也想硬氣點面對外夷,可是家里四面著火,確實打不得呀。
“陛下,臣是藩鎮。”
我是節度使啊,大唐的節度使向來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做人行事一個比一個跋扈,這一點天下皆知,皇帝想管也管不了。
“那,若吐蕃一怒之下侵襲邊塞?”
“陛下,臣敢立軍令狀,保他有來無回。”
“善。此事,朕從不知曉……可是,張卿,數萬人,每日人吃馬嚼,你欲何為?”
“陛下,臣打算修一條從大散關一路聯通涇寧延州諸城,再從延川南下,經奉先至同州的道路,此數萬卒正好堪用。”
李適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張增,夠狠哪。這幾萬人還能活著回去嗎?
“對了,陛下,臣有一請。”
“說吧,此殿就你我二人,有話盡管講來。”
“陛下,臣已身負六鎮,本來不該再存貪念,不過,陛下能不能答應臣,不管誰來節制河中及夏綏,臣想借綏州以降至夏陽,黃河兩岸之田畝。”
“只要田畝?”
“是。”
“用來做甚?”
“陛下,臣想在此處試耕棉田,若成功,可利天下。”
“木棉?”
“陛下,棉分若干種,長勢各有不一,要試過才知哪一種最合適。”
李適皺了皺眉頭:“此物大量耕種,有何作用?可能替代糧粟?”
“陛下,此物可成衣,松軟貼身保暖,可填棄被衾綿衣使冰寒不能侵,可替代桑麻絲絹從此不需搗衣,物價也是相比桑麻。”
李適到是不懷疑張軍亂說。
他現在已經是六鎮加身,沒必要用這些話來騙他,再說這一帶大部分本來就是鄜坊域內的土地。
背著手慢踱幾步,李適問:“張卿可有信心抵住吐回二夷?”
“若是攻打,臣怕是無法一心二用,但若是防守,臣敢死效。”
李適點了點頭,看了看張軍:“那便,待張卿凱旋之時,朕去天興看一看。”
“諾。”
“敕可晚些便與你。”
“諾。陛下,后日卯正,陛下可否率眾臣至朱雀門?”
“何事?”
“如今陛下初回上都,長安城民心未定,臣此次出征,不如結軍穿城而過,陛下與眾臣可在朱雀門頭觀閱,以振全城人心。”
這是張軍靈機一動想到的,為什么不趁著這個機會把鳳翔新軍大唐皇家陸軍旗號打出去呢?以一場震撼的方式揚名,讓長安城內的百姓與諸官畢生難忘。
對,就是閱兵。只不過不能像后世那樣繁瑣了,只能從簡。那在這個時代也一定是令人驚詫的。
這個時代的部隊行軍,反正,就是沒散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