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就這點氣度這點口才,完全不是他們過來人的對手。
“會場肅穆,我等身為評委,自然會做出公平公正的決斷,你這般躁動莫不是對你煉制的丹藥不夠自信?”主持長老勸道。
“只要合情合理,晚輩必將洗耳恭聽,各位長老德高望重,還望不吝賜教。”柳柯道。
評審席上主審長老,解說長老,主持長老等人相互示意,似乎在交流些什么。
“明人不說暗話。”
一位解說長老上下打量柳柯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你這袍子過于厚重,衣擺都曳地了。嚴謹認真的煉丹人士,不會選擇在煉丹那日穿這樣的袍子。”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煉丹不嚴謹。
一般煉藥之人,面對丹爐會很熱,所以大多穿些透氣吸汗的修身袍子,舒適利索為主。
“多謝提點。畢竟心血來潮,臨時過來參賽……”
柳柯一展衣袖,說實在的,就是因為這身好看才穿出來的。
那解說長老嘴角抽了抽,心血來潮,臨時過來的……
修士們都鬧騰起來:“穿著不適合煉丹的衣袍,都能煉制出那等丹藥,可見這位修煉天才還是在煉丹上花了不少心思的。”
“不務正業都能有所成就,若是一心修煉,那還了得!”
“一點意見。”
主持長老不信邪了,皺眉道:“你額前這兩縷過長,不怕被火撩到么?我向來告誡小輩,煉丹不能這么不講究。”
“就為了提高煉丹難度,鍛煉眼力才這樣的。”柳柯手指繞了繞自己額前那縷長發末端。
他也就蓄了這兩縷,柳玉齡披散頭發照樣能正常發揮。
主持長老眼皮抽搐,鍛煉眼力,提高難度……要不親眼所見你丹試前后時間上放水,突破的時候順便煉丹,我差點就信了。
柳柯說話向來溫和,在場修士看客就沒那么講究了,根本無所顧忌。
“你們看那老頭,自己不修邊幅,頂著那邋遢的大把胡須,也好意思說別人!”
“這屆評審長老怕不是故意刁難咱們這修煉天才!”
“本來他們也各種心存私心,處事不公,誰有過半句微詞,丹試上修煉怎么了,煉丹有余力之人修煉怎么了?”
主審長老見現場觀眾幾乎全都倒向對方,分明來參加丹試,這么多毛病都不當回事,氣得不輕,沉著臉道。
“你在丹試上修煉,對待煉丹的態度過于輕浮,過于隨便!”
饒是柳柯心大,也難免有點被氣到。
天地良心,最看重丹試的莫過于他了!對待煉丹的態度,誰有他認真?遲到的,還是炸爐的,怎么不說。
真正不把丹試規矩放在眼里的不是在座的各位長老么!
“諸位長老德高望重,我原以為赫赫有名的紅城丹試雖有不公之處,卻也在合理范疇,至少不至于這般睜眼說瞎話。”
柳柯環視全場,無比嚴肅地說:“我自懂事以來一心煉藥,從未修煉過哪怕一天。您說我在丹試上修煉,可我分明只是在煉丹而已,修為突破非我本意,更非我有意為之。”
修煉,難道不是呼吸就行?
能跟他竭盡全力挖空心思夜以繼日的煉藥相比?值得一說嗎?
拿修煉來對比他煉藥,那真是辱沒了他對煉藥的一片赤誠真心。
“在下煉丹或許不講究,或許不嚴謹,真要論我煉丹的態度,說句比較猖狂的話,普天之下年輕一輩,無人能出我之右。”
突然間,現場安靜了,靜到落針可聞。
那些想為他撐腰的修士們猝然啞了嗓子。